听完刘大脑袋所言,纪泽扫视一圈,见众人皆无发言之意,知晓大家尚不习惯这种总结讨论的模式。他也不在意,笑了笑开口道:“还别说,刘大脑袋今个倒是动了脑袋,说得颇中要害嘛,呵呵。好,我来说吧,经数战缴获收集,目下军中约有富裕铁枪头二百多,还请参军署与预备队在置配适阵兵甲之余,携手赶制投枪木杆,明日务必完成铁头投枪制备,三日内再多制些木质投枪,却保军卒人手一杆铁质投枪与两杆木质投枪。钱队率、钱仓曹史,二位可有难度?”
“诺!”“诺!”二人应诺着就欲起身领命。
“不必起身了,呵呵,日后我等商议之时皆无需多礼。”纪泽忙压手示意,转而继续话题,“军卒个人战技非几日之功,难以速成,此乃新兵短板,当利用战阵予以弥补。鸳鸯镇既然实战见效,便加强此项训练,步兵尤是。此外,还请汤头操持全军骑战冲锋小阵的训练,骑卫队尤是。各位,纪某已经抛砖引玉,对刘什长所言,各位可有其它良策,抑或异议,还请不吝支招。”
在纪泽不无鼓励的目光下,终于有孙鹏说道:“方才说到新兵个人战技,卑下有一建议。通常军伍混战,军卒间过手不过三五招,且多以大开大合为主,我等可从刀盾、枪法、骑战等招式中,各自精炼出三招武技,简单实用、略含变化即可,将之分别传授给对应兵种之新兵。有数日时间,新兵若能粗通上三招,大多战斗却也勉强堪用了。”
“好主意!就这么办,还请各位教官下去后,琢磨精选出三招战场武技,需简单易学,用于传授新兵。具体招式,明晨我等习练完暗劲功法之后,统一品评并予以敲定。”孙鹏的意见令纪泽眼前一亮,禁不住叫好。后世战场拼刺刀不就只有那么几招嘛,孙鹏这厮不愧是当年带惯了乱民新兵的。
见孙鹏提出有关新兵战技的建议,分明比纪泽之前所言高明,而纪泽对此非但不恼,反而赞赏有加,一众军官暗赞纪泽大度之余,也逐渐放开了矜持,愿意开口讨论。随着一名名什长说出本什战后总结意见,众军官愈加放开,场面也愈加活跃。而纪泽则一面择优记录,一面揣摩学习,倒是收获颇丰。
“大人,卑下有一想法,但请大人与诸位参详。那日我军垛场设伏,那名似称图布齐的鲜卑百夫长颇为勇猛,若非大人最终爆发,一击歼之,恐将造成更多损失。但日后总不能指望大人屡屡犯险,故而卑下以为,我等当专门选出部分军卒,演练一套战阵,用来对付敌方猛将,以备不时之需。”总结将毕,当轮到近卫队副赵剑发言时,他提了个建议。不过,说话之际,他没少瞟眼纪泽脸色,毕竟谁都知道那一战纪泽被图布齐打得极其狼狈。
“好,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果然人多主意多啊。此事甚好,便由赵队副负责,近卫三什配合,尽快设计演练。恩,不求花哨,不求最好,但求最黑,但求最毒,什么石灰粉、渔网、套绳、暗器、毒针等等,可劲用上。嗯,就叫极杀之阵吧。”纪泽倒对自家糗事被提不以为忤,反是津津乐道的给了些阴损建议,直听得众人嘴角抽抽。汤绍与刘大脑袋更是瞪圆了眼睛,甚至怀疑眼前这位没脸没皮的军候,是否为昔日那位木讷淳朴的纪虎。
战斗总结结束,获益良多的纪泽又将话题扯到队伍训练,待一众军官商定出计划,时间早过了二更。散场后的纪泽虽觉疲倦,仍坚持揣练了一番五行拳与混元真气,这才洗漱入睡,结束了忙碌的一天。
次日黎明,天远未亮,纪泽便已自然苏醒。数日下来,他逐渐确定,或因穿越之故,他大脑的精神、思维与记忆均比前生有所加强,睡眠也只需三个时辰就够了。穿衣起身,出帐择地,他精神抖擞的开始了事关保命的练武。
刀盾弓箭,拳脚搏击,乃至五行拳与混元真气,纪泽一圈习练下来,天已放亮,而二十余名由骨干军官和立功军卒组成的“学徒”,正在不远处目光灼热的望着他。
“列队...向左看齐...立正...稍息!”纪泽心中嘿笑,聚拢来众人,旋即小人得志般的一番口令,将一干军官学徒摆了个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