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北朝,便听说丞相之子欧阳巽在边境造反,要为欧阳一家报仇,因此猜到他会派你过来。”
“那你怎么会到连香山崖底去?”
“我找到你投宿的客栈,问了老板,他说你打听过白家的事,因此便上了连香山。后来跟着血迹找到了你。”
一种久违的温暖慢慢划过她的心田,“谢谢你……”
秦浮景微微一笑,然后把碗递了过去,“喝药吧!”
段素连忙接过,却扯到了右手上的伤口,她蹙了蹙眉,然后换了左手一饮而尽。
秦浮景接过药碗,那一日大夫的话忽然传来,“这姑娘的伤实在太重了。外伤都好说,就是这内伤非常严重而且古怪。仿佛是为了练成什么武功而强制改变了自己的筋骨,从而落下了非常严重的后遗症。老夫也是前所未见,疑之又疑。要知道万物都有其生长规律,她这样强行改变,所受之苦不亚于剥皮抽筋啊!这份忍受力当真世间少有。”
大夫的话一遍遍回荡在秦浮景耳边,他抬眼朝段素看去,只见她一副无谓轻松的模样,“你的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她道,“这一点剑伤不算什么。”说完,她朝他看去,“对了,你忽然来北朝干什么?莫不是又想抓我?我可和你们南朝没有半点关系了啊!”
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道,“你受伤很重,先休息吧!”说完,就要扶她躺着。
“嗯?”段素拦住了他的手,眼里充满戏谑,“我记得我做谢花楹时,某人可不准别人触碰半分啊!现在你不只抱了我,还想扶我,怎么,你现在准别人触碰了?”
秦浮景的双手僵了僵,“我……”
看着他局促的模样,段素一笑,“要我说,你就是给自己定的规矩太多,活得太过无聊太过一板一眼了,你尝试随意一些,肯定比以前有趣。”
“男子本该克己谨慎,知礼有法。”秦浮景看着她,“束冠、衣饰周整、凡事从容有度、这些都是先辈传下来的礼仪规矩,一刻都不得松懈。”
“好吧好吧。”段素无奈妥协。“不过,我只能休息今天一天,明早我必须要走了。”
“你还要杀欧阳巽?”
段素点点头,“不杀他,遭殃的就是无辜的老百姓。但是,这件事有些复杂,我还要好好筹谋。”说着,她朝秦浮景看去,“你是正义的贵族公子,可千万别和我掺和在一块了,对你的名声有影响。再说,我要杀人,你肯定见不得。”
“如果我说,我要跟着你,不在乎这些呢?”秦浮景定定的看着她。
段素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没什么。”秦浮景摇了摇头,“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间。
“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段素呢喃一句,然后躺下慢慢睡去。
她是被一阵饭菜香味香醒的,看着桌上可口的饭菜,段素连忙下了床,刚坐下,秦浮景便把盛得满满的一碗饭递到了她手边,“吃吧。”
段素接过,“谢谢。”
她边吃边看向秦浮景,“你怎么不吃?”
“不饿。”他淡淡道。
“哦。”
“你准备怎么向欧阳巽动手?”秦浮景问道,“他身在营地,旁边有军队,你怎么进去?”
“我准备易容成欧阳雪。”段素边吃边道,“他妹妹自然能轻而易举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