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飞的的脸，又是抽了抽。
实话实说，他不是不信，而是......绝对不能信了。
若他真信了，这剑宗还不都乱了套？
他的弟子成了剑宗太师祖，那他是谁？是不是他的身份，要比剑宗的先辈更高？
啊不，甚至到了那时，他已经不是陈婉蓉的师尊。
试问这方天地，还有比这更为诡异之事？
面对陈婉蓉的不满，齐正飞挤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徒......这一时之间，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若不，你倒是说说，你什么时候去了北海，又遇上了何事？”
见得以正常的交流方式无法进行下去，齐正飞唯有退而求次。
他的这个弟子，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想来是在北海之时，遭遇了什么事情。
说道是奇遇也好，说道是变故也好，他必须得弄明白了，或许才能找到让陈婉蓉恢复正常的方法。
没错。
在他的面前，陈婉蓉是不正常的，可是，他不能强来，毕竟陈婉蓉的真实修为摆在这里。
他是准第九步，说来，也是剑宗第一，但陈婉蓉的境界修为，比他更高！
听得齐正飞这么一说，陈婉蓉倒是又再皱起了秀眉。
这......
实话实说，她是真的忘得差不多了。
她只是朦胧觉得，那个叫北海修行界的地方，她......似曾相识，却又与她碎片式的记忆有些出入。
最终，她颇有几分失望地摇了摇头，“之前的事，我忘得差不多了。”
听见陈婉蓉的答复，齐正飞的双掌猛地互击了一下。
得！
果然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如此......我还是希望你再好好想想，或许，你就记起来了。”齐正飞起身，望着陆青青说道，“青青，你就留在这里，记得，要对你师妹多加照顾，不要胡闹！”
最后那四个字，齐正飞加重了两分语气。
虽说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不能确证陆青青所说，陈婉蓉残害同门的事实，但他了解这个弟子的性格。
陆青青听罢，乖巧的说了声师傅我知道了。
齐正飞也只有深深一叹，便迈步走出了密洞。
这里，就仅剩下陆青青和陈婉蓉。
洞顶夜明珠的冷光，洋洋洒洒地落在两人身上，凭空让这密洞多出了一股氤氲的气息。
不过，二女皆是无言。
却并不妨碍，彼此打量着对方。
陆青青自然是有些底气不足。
在北海发生的那件事，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陈婉蓉是受到了陆羽的魔道手段蛊惑。
而不是如她所言，陈婉蓉犯下了同门相残的死罪。
以她对陈婉蓉多年的了解，生性懦弱的她，再给她十个胆子，都不敢对自己动手。
只是，既然说都说了，她也不可能轻易更改，毕竟，陈婉蓉刺了她一剑是事实。
至于她为何一直都没有出声......
主要是陆青青突然，她也看不透这个以往对她俯首帖耳的师妹了。
陈婉蓉如今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所以她在默不作声的观察，她的这个师妹，究竟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或是......装疯卖傻。
然而她看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儿。
双目交触。
两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
最终是陆青青忍不住了。
她上下打量了陈婉蓉一番，微笑的道，“师妹，你真的忘了在北海，你有对师姐我，做过什么？”
陆青青还记得，在陈婉蓉意识到自己刺了她一剑之后的恐惧，震惊种种的情绪，那做不了假。
而这，又是同门相残的死罪。
此际她当面说出。
除非陈婉蓉是戏精中的戏精，否则无论如何，都会露出哪怕那么一丝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