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绝望,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几十分合同,怎么说反悔就反悔了?”
关于违约金,随便打个官司,一拖就是几年或者几十年,到时候哪怕收到违约金,江家也都家破人亡了。那些人,可是玩弄这些规则的高手,拖个十几年,完全不在话下。
“怎么办?好几项工程,江家都把所有财产投入进去了,要是这个时候终止,江家会血本无归啊。”
江云眼神呆滞,一句话都不说了。
二伯母在边上嚎啕大哭:“都怪你们,肯定是你们得罪了哪个大人物,他们才会这么对付江家的。江云,你要是不把这些事情高定,我跟你拼了。”
说着,她张牙舞爪的冲了过去。
尖酸刻薄的二伯母,此刻把江家弄得鸡飞狗跳,哭闹声不绝于耳。
大家低着头,谁都不说话,这一次对于江家来说,可是灭顶之灾。
江姿悦握着手,嘴里自嘲一笑:“或许这些,就是报应吧。”
江令行惊慌失措的问道:“老二,你不是说这些合同,都是你拉来的吗?你快想想办法,万一事情还有转机呢?”
江姿悦抬起头来,看着江令行:“爸,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相信二伯那些话吗?这么多合同,你以为真是他一个人拉回来的?”
这…
江令行脑袋空白,中庸的他,在这些事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到底,这些事还要靠江云,他要是垮了,江家也就完了。
郑萱父母也在随后风火赶来,看见江家众人面如考妣,当心心里一沉,小心翼翼的问道:“亲家,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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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瘫坐在地上大哭的二伯母,看见郑萱父母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站起来嚎丧道:“亲家母,你可要帮帮我们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个中午,江家的十几份合同,全都完了。”
郑母心里‘咯噔’一跳,要知道这些商业项目中,郑家也是投资了不少钱。一旦亏损,就连郑家都要面临破产的局面。
“老郑,萱萱的婚礼?”
郑母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从这潭烂泥中抽出身来。
这就是人情世故,表面上其乐融融,真要出事,别人不趁机落井下石已经是恩德了。
几十年的夫妻,郑母一个眼神,郑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沉声道:“婚礼三天后如约在金城举行。我认识几个大老板,等我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有原因的。”
江家大院,静如平湖,大家失魂落魄,不言不语。
江云两条腿,几乎在打摆子。
过了一会儿,江姿悦眼眶通红道:“你们都在纠结这些合同,却没人关心爷爷在医院到底是什么情况。江鱼说的真对,这个家族,根本没有什么亲情冷暖。”
恨恨的看了一眼众人,江姿悦转身离开。
江令行老脸一红,压下心头的惊恐,转身跟了上去。
这一天,江家七个工程,十二个项目全部被叫停,江家短短五个钟头内,背负上了几千万的外账。
江家主心骨老爷子,也病倒在医院,不知死活。
晚上七点,江姿悦弯腰把水盆放到床下,笑着安慰老爷子:“爷爷,万一咱们还有机会呢?退一万步说,就算江家真的四分五裂了,我也跟在你身边照顾你。”
老爷子双眼凹陷,脸色淤青,嘴唇哆嗦着开口:“姿悦,别安慰爷爷了,江家撑不住了。我要是死了,替我转告爷爷这一辈子,欠他太多,是爷爷老糊涂了,让他不要恨爷爷。”
江姿悦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决堤。
这时,房门被人打开,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走进来,身上散发着彪悍气息,眼神也极为犀利。
进来后,男子掏出一个小玉盒,递给江姿悦:“我受人之托,过来送一颗丹药,老爷子服下后,自可安心静神,调养几日就没事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江姿悦打开玉盒,只见一枚通体淡黄的药丸躺在盒内,仿若琥珀一样。
该不会是毒药吧?“
江姿悦心里没底,纠结着该不该给老爷子吃。
“孩子,没事的,我都躺在病床上没有几天好活了,想害我的话,还用这么大费周章吗?直接等几天,我这把老骨头也就扛不住了。”
老爷子的病是心疾,今天先是听说江云把江鱼逐出家族,随后又接二连三的打击,加上年事已高,身子骨一下就垮了。
接过丹药,老爷子想都没想,一口吞下。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江姿悦看见老爷子脸上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凹陷的双眼也变得饱满起来。
这一刻,谁又知道老爷子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