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韶音无语:“……”
君陌归并没有松开她的手,垂下头瞧了一眼她带着薄茧的掌心,道:“现在我没有资格说什么,待我病愈之后,再与你好好谈谈。”
他捏着她的手腕,拇指在她手腕内侧轻轻抚过。
气氛暧昧、过于亲昵。
垂下的眼睑,长长的眼睫毛把他眸中思绪都盖住了,让人看不清楚他此时到底是何情绪。
聂韶音发现了,他没有自称“本王”,而是说的“我”!
她瞪大眼睛,下意识想要反口问“谈什么”,忽而觉得这话里有坑。
如果她自己主动钻进去,那可就真的是蠢了!
别的不说,重点是那一句“现在我没有资格”,她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他想谈的是什么了!
她手一抖,连忙从他掌心挣脱出来,退后一步,警惕地道:“逸王,更深露重,早歇吧!”
说完便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开玩笑,就算他说的是等病愈之后再谈,她也觉得像是有一条大狼狗在后面追!
一阵风飘过她就跑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君陌归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她的温度还残留其上。
难得她竟然会落荒而逃!
他不由失声一笑,扬声说道:“青衣,给她拿件披风,送她回房。”
即便是在他的别庄,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仍旧不放心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在外面跑。
本想自己送的,但想到她怕自己跟见鬼了似的,便放弃了这种想法。
门外传来青衣的声音:“是。”
衣袂破风的声音细微入耳,显然是追上去了。
君陌归盯着桌上,青衣拿来的是咸口的萝卜糕和甜口的藕粉卷,他搓了搓指尖,伸手捏了一块萝卜糕放入口中。
明明是咸口的,却无端生出一丝甜来。
他无声失笑。
不急,以后总有机会的!
*
接下来几天,君陌归没有去找聂韶音,聂韶音也忙得根本没空去回忆那天晚上的糗事。
居春见她这般不在意闺誉,真叫一个着急。
紫衣发现居春一整天心不在焉,问了才知道原来还发生了这样的事。但是她脸上是一派平淡。
“你难道就不觉得姑娘的名节重要吗?”居春不解地问。
紫衣一语说破:“小姐之前住在逸王府,便是以侍药为名,谁都知道她在王府当差是近身照顾逸王。加上当初小姐当街脱了嫁衣,当众休夫,你觉得小姐还有闺誉可言吗?”
居春瞠目。
想想也是。
就聂韶音的行为举止,早八百年就没有闺誉存在了!
“可是……”她踟蹰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妥:“逸王把姑娘看光了啊!”
那晚她那样顶撞嘲讽,君陌归不但没有生气,事后也没有找她算账。如果不是自认理亏,堂堂逸王被人指着鼻子骂,怎么可能不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