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阴沉。
那眼神，聂韶音总觉得不对味。
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要认真回答，免得一会儿把人给惹毛了。
她眼珠子一转，斟酌了用词，道：“身为大夫，这也不奇怪吧？”
君陌归冷冷地瞪着她：“你问问鬼衣，他打小习医，三十多年来他可曾见过几个女子躯体？”
聂韶音：“……”
她知道古代保守，却不知道保守到这个程度！
抿了抿唇，她果断转移话题：“要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觉得女大夫很有市场啊！你说我将来成名了，专治女病人，岂不是要发大财？”
看来，她要培养一个女子医疗团队，**妇科都能财源广进了！
“你还没说，上哪儿见过男子的……躯体？”本想用她说的“那玩意儿”，想想又觉得太粗鲁，君陌归还是换了个词。
聂韶音：“……”
有完没完了！
她总不能说，她在现代学西医上过解剖课。后来去医院实习，也被男科借用当过男科助理医生，待了有大半年时间跟着做临床医疗，彻彻底底研究过男科吧？
解剖课看的摸的都是死的，男科诊室里的都是活的！
别说医生，现代护士护理病人的时候，也不知道给多少男性插过输尿管，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本人都是十分坦然。
觉得不自在的，都是病人！
想到这个，眼前这位就是个“病人”，所以聂韶音只能多了点理解，道：“别管我哪里学来的医术，你就说要不要治吧！”
这话，侧重点在医术上。
言外之意就是，这都是行医的时候遇见的，让君陌归别再纠缠这个问题了。
君陌归如何看不出来她的用意？
想想，她的医术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按聂家二小姐的经历，聂劲峰连基本的药理都没有教给她！
“这个问题本王不问了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回答另一个问题。”
聂韶音真想掀桌！
但她没有。
一来身体条件不允许，二来君陌归脸色太黑，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虽然不怕君陌归，却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只得胡乱点头，道：“你问吧。”
君陌归盯着她的眼眸，问道：“你……是否从不知名之处而来？”
“什么？”聂韶音肌肉一僵，心口紧了起来。
这是怀疑她什么了？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怀疑的吧？她一个穿越的，如何解释也不会通，再说了，他也不可能查出真相来！
只见身侧男人绷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又问：“你……是聂韶音，不是聂韶？”
虽然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把聂韶音和聂韶当成了两个人，分开了。
聂韶音气息缓了下来。
她斜眼朝男人看过去，对上他幽深的黑眸，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眼神极为认真，不问出个所以然不罢休的模样！
她没吭声，他兀自又道：“聂劲峰的医术，尚且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而聂韶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可能在外头习医，更何况鬼衣都不如你，你又从何处学来这身精妙绝伦的医术？你……”
他目光幽幽，盯着她不放，道：“是天外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