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头发干了,丫鬟和嬷嬷两人小心翼翼地把嫁衣从架子上捧下来,帮孟娬穿上。
丫鬟整理裙角,嬷嬷整理衣襟和腰身。
孟娬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衣裳穿在身上,有种别样的分量。
远离了窗边的光线,嫁衣上暗淌的锦纹泛深了去,整个颜色看起来更为端庄厚重。
嬷嬷帮她叠好衣襟,又将腰身收好。以往孟娬甚少穿收拢腰身的衣服,眼下细韧的腰肢被彻底勾勒出来,那线条极为纤长窈窕,盈盈一握。
嬷嬷眉开眼笑道:“小娘子身子骨细,穿起嫁裳来,好看极了。”她复又感叹道,“美,真是太美了。”
这嬷嬷以往也接过不少的新娘子,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嫁裳,尺寸也非常合适,穿在孟娬身上极其妥帖合身。
孟娬闻言,也低头欣赏着,她长发拢在肩后,柔顺地垂至腰间,白皙的脸上盈着笑意,双眼十分明亮,笑道:“我也觉得最是好看。”
一时间崇仪在旁边看得也愣了。
说来,孟娬的模样随夏氏,第一眼看时觉得有种很恬淡的轮廓。可仔细一看时,却是如水墨一般,染开成画,雅中明媚,玉骨天成。
怎么说崇仪在上京也见过无数的大家闺秀,跟在殷武王身边也经常接触天潢贵胄,什么样尊贵美丽的人儿都有。
她起初以为孟娬只是一位平平无奇的市井姑娘,可眼下看来丝毫不像。
孟娬抬头看向崇仪,问道:“好看吗?”
崇仪很实诚地点了点头,道:“好看。”她想,她家王爷的眼光果然厉害,挑中的王妃不仅性情极好,正儿八经地收拾一下,容貌也绝不比那些京中闺秀差。
孟娬在铜镜前敛裙坐了下来。
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穿得如此正式。想来一生大抵也确只有这一次。
铜镜里的模样,比她刚来时又长开了不少,是很标准的少女模样。
嬷嬷回头对崇仪道:“小姑娘,麻烦你去跟夏夫人说一声,小娘子要准备梳头了。她懂得的。”
崇仪便出去传话了。
很快,夏氏就进来了,还带了一个笑容慈和的老婆婆进来,要帮孟娬梳头的。
夏氏很遗憾她不能给孟娬梳头,她自己这一生孤苦无依,与福字不沾边儿,当然不能沾手这种事。
所以她才让老婆婆代劳。
夏氏笑道:“这位老婆婆是咱们这附近几条后巷里最福寿双全、儿孙满堂的人,让她来给阿娬梳头,定是大吉大利。”
老婆婆拿着梳子,站在孟娬身后,从发顶梳到了发尾,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
夏氏看着孟娬身着嫁衣端坐的光景,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压住那股油然生起的酸涩感,蓦地酸红了眼眶。
她忙背过身去揩眼泪。
嬷嬷见状道:“姑娘出落得这般漂亮,夫人真是好福气。”
夏氏点头,含泪笑着应道:“是,是。”
嬷嬷宽慰道:“姑娘虽是出嫁,可夫人换个角度想想,往后有了女婿,不也等于是添了半个儿子么。”
有人在旁边聊天劝慰,夏氏心里也好受些。
&n
bsp; 等老婆婆给孟娬梳完了头,丫鬟便要给她上妆挽发了。
夏氏这才从柜子里捧出一套头面来,摆放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