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的语气里，带着点点的苦涩。
夏冰听见了，但是咬着唇，没有松口。
她知道，沈修如今这副破败的身子，都是因为她。
可是即使只是一年，夏冰也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也许，他人生中的最后那些日子，更适合倪绮烟陪在他的身边吧。
半响，沈修似乎也释然了。
他轻叹了一声，道：“今天我去医院复查，你陪我去吧。”
夏冰顿了顿，正想拒绝的时候，就听见沈修抢话道：“最后一次。这次以后，我再也不会要求你陪我了。”
夏冰抿着唇，犹豫了一番。
半响后，她松了口：“那好吧，就最后一次。”
夏冰赶到沈修指定的地点，他的助理Lisa正推着轮椅，站在瑟瑟冷风里静静等待着。
沈修坐在轮椅上，腿上盖了一条羊毛的纯白毛毯。
冷风吹在他清癯消瘦的脸上，愈显苍白脆弱。
宽松毛衣袖子下的指节，露出了半截，安静地覆在纯白羊毛毯上，能清晰看见他苍白肌肤下的青色血管。
夏冰皱了皱眉，想说他们为什么不去一个避风的地方等，不过想了想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向沈修走进，沈修便朝身后的Lisa挥了挥手。
Lisa有些不放心，临走之前再三确认：“真的不需要我陪您吗？”
沈修淡淡道：“有她在就够了。”
Lisa看了眼夏冰，眼神里都是不放心。
但是既然沈修这么说了，她只好默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