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洲喜欢她,无尽的宠爱,她在他的世
界里为所欲为,想发火就发火。花尽都想象不到,楼西洲真正对她好时,能好到什么地步,能把她惯到这样肆无忌惮。
岂止是千里之外私人飞机送吃的,想必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一面。
“今天你去医院做了什么?”他突然问。
“手疼,去看看,看有没有烫到骨头。”烫到骨头这种字眼,怕是也只有她能说得这么通透自然
“见了谁?”
花尽忽然明白了,应该是顾沾衣对他说了什么,随即坦白,“见了顾沾衣,并且打了她。”
他盯着她没说话,眼神没变,但那一瞬,花尽感觉,他是很不满的。
“早在第一次见她,不,在我看过她给陆城发缠绵的短信时,我就想这么做。”昨天晚上又给楼西洲发了短信。
“你得到过陆城,如今又在我身边,那么可以说你两次都得了逞,你是赢家。即便你的性格无法做到见了她退避三舍,那么应该可以做到止乎于礼。”
“你在为顾小姐打抱不平么?”
他的下巴刚毅分明,脸颊轮廓清晰,下颌线没有一点多余的肉,于是就显得他这个人在和别人交谈时透着一种很不好相处的倨傲感。
“她还轮不到你来动手。”
“好。”花尽开口,“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不会不管她,我尊重你,以后见到她,我会以礼相待。但是,如果她对我不善,我不会坐视不理。”
他看了眼远方,城市已然灯火阑珊,藏青色的幕布压下来,好几秒才回头,低声,“我身边的人自然是要带着脾气,但,不得过份。”
这算是突破口吧。
也就是说可以回击,但要注意不得伤害她。
我身边的人自然是要带着脾气——这话,其实很有保护欲。
花尽笑了,“好。”
“进去睡觉。”
“那你做什么?”
“大小姐。”楼西洲的声音很淡,“你只是来破坏我和顾沾衣,应该不是来破坏我的生活的吧?”
“不是啊。”
“那我想吹会儿风,是不是还得跟你请示?”
花尽眼眸如清浅之月,泛着让人着迷的婉柔之色,“我哪儿敢啊,那你快点进来,外面冷,或者我去给你下碗面?”
“这么晚别折腾我,去睡。”做饭之后又受伤,烂摊子谁来收拾。
指望她?
……
花尽回屋,拉上了窗帘,看着他矗立在夜色里……她静然的回头,走到沙发前,恰好翻开的是第一页。
在有些泛黄的纸张中间是作者的笔名,右下角有潇洒遒劲的【陆城】二字。
她盯着那个名字,脸色一点点的产生了某种变化,不淡定,微白,瞳孔微缩,然后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合上书,放在床头的柜子里,妥善放好。
她才折回来,自己给自己包扎,他弄到一半就跑了,不仅如此,给她弄的时候,捏她的手腕……
其实她没想承认,没有那个必要承认……如果不是他捏着她的脉搏,试探她的心理。
既然已经露出了马脚,那就全告诉他。
许多事情,坦白比隐瞒来的效果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