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麻烦你长话短说,很晚了。”
顾沾衣没有开口,可能是不大愿意和她说话吧。花尽也没有再说,上车,去了副驾。
保时捷的车灯在顾沾
衣下车时就已经关闭,所以这灯光又恢复了清凉的昏暗模样,顾沾衣看男人的视线,也逐渐变化成了缱绻哀愁。
她眉头轻皱,痴痴的看着他,几次启唇又几次止住,那种欲言又止的脆弱,和百转千回的纠缠………纵是铁石心肠,怕是也会变成绕指柔。
更何况顾家大小姐的身价,就更多了一种千不该万不该让她难过的罪恶感。
无言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动,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双手落兜,信雅,笔挺如松柏。
好半响,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顾沾衣还是开口,“西洲。”
两个字包含了她数不尽的委屈,不过区区五天,她和他之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莫非……她真的不该拒绝他的求婚。
楼西洲没有说话,那气场是成熟的,修长的影子投在地上,倾泻着,凌乱的不成形。
顾沾衣慢慢靠近他,在他半米远的距离停下,抬头,眼眶微红,但没有眼泪掉下来,泫然欲泣,最能勾动人脆弱的那根神经。
“我……”顾沾衣开口,有很多话哽在了喉咙,基于高傲,基于自尊,她说不出来,可又想……博一博。
“你是在气我吗?”用很轻柔的语气,“所以把花尽弄在身边,一个夜总会的老板。”
这种女人,只要一说出去,大家都会把她定位成【坏女人】,让男人白嫖不想负责的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
楼西洲的声音很淡,乍一听听不出什么来,“我气你什么,我说了,你没有那么聪明,别瞎猜。”
“西洲。”顾沾衣又叫了他的名字,“我们回到五天前好么,你不认识这个女人,也没有和她纠缠过,你还是清清白白。”
“怎么,你是不想失去我么?”楼西洲反问。
顾沾衣的心头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又委屈又伤心又柔软,她扑了过去,抱着他的腰,“我不想失去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西洲。”
这拥抱持续了不到五秒,他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离自己,隔的近了,才终于看到他的瞳仁。
漆黑的像是夜幕下的天空,看不到一丁点的光,扑朔迷离,深邃,温淡,还有一股和她……遥远的距离感。
她心里一跳。
“刚刚另外一个人女人抱了我,这一会儿我的怀抱实在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顾沾衣被这话惊的不知还做出什么反应来,就愣愣的看着他。
“顾小姐,你不想失去我,无非是不想失去我这个甘愿为你做事的男人罢了,我以为你拒绝我的求婚,是已经享受够了,不想,你这么贪心?”
顾沾衣后脊背发麻,西洲……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种话,他从来都是温柔细腻有耐心。
“对不起。”一阵风出来,把这三个字送进了他的耳朵里,同时也让她瘦弱的身板更加楚楚可怜,也让她的声音夹着一丝哀求,“原谅我上次的任性好么?”
男人身形未动,眉头未眨,眼睛里却有女人病态的不堪一击的样子。
“花尽今天去医院打我了,加上前几天她算计我那事儿,我真的喜欢不起她。如果……如果你真的要找女朋友,那,能不能换个人?西洲。”
花尽打她了这话,她真的是想试探。
五秒后,他问,“她打你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