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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
纪涵青回到纪家在京城的府邸,立即就收到了祖父写来的信。
纪大学士一生自视清贵,当得知自己的孙女擅自经商,心中起怒,来信委婉地责骂了一番。
尽管是委婉之言,可纪涵青却面色发白、眼角通红,身形摇摇欲坠。
从小到大,她是千娇百宠的纪家嫡小姐,聪慧多智颇得祖父看中,因此亲自带在身边教养,还从未说过她半分不是。
如今,因为她私下跟表哥下江南竞选皇商,祖父居然第一次责备了她。
这样的责备令她不安,因此立即写信回去给母亲,从她那了解整体情况,当得知后真相后,纪涵青冷笑良久。
她是纪家极力培养的嫡女,此番来上京也是因此前纪家跟皇后达成了协议,送她来京城联姻。
却不想,联姻之事迟迟未定,再加上又得知她私下经商辱没名声,还令纪家的生意损失了一大笔银钱。因此,祖父对她失望,便有了重新在族中选嫡女培养的打算,此想法无异于将她视为弃子。
原本她还以为,私下经商之事只需她亲自解释一二就好,毕竟她是纪家最出色的嫡女,也是最祖父引以为傲的。
却不想,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错觉,原来,她并非不可代替。
可纪涵青不明白,只是经商而已,又如何辱没纪家名声了?
不自觉地,纪涵青又想起在定城见过的那人,一身清贵自在如风。她似乎并不因为是商女的身份而自卑,反而即便怀孕了也仍旧游走于商事之间,周围之人也无不对她恭敬,就连尉迟瑾也极其欣赏。
甚至......
纪涵青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在未见到苏锦烟本人时对其是极其不屑的。可当真正与之交锋之后,却又不这么觉得了。
苏锦烟身上有种透彻的洒脱,纪涵青自己贵女的身份在她眼中也并不值一提,与她交手,纪涵青身份的加持完全失去了作用。她狠狠出招,而对方却只是随心所欲的接了下,轻飘飘的,犹如打在棉花上,令人憋屈。
以往,纪涵青站在任何贵女面前,都傲视群雄。她家世好、学识好,走在哪里都是令人仰慕钦佩的对象,那些人根本连跟她相提并论都不够资格。
而这次,自己却在一个商户女子手上吃了瘪。
但在她看来,比起那些绣花枕头似的贵女,苏锦烟更有资格成为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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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商竞选之事后,苏锦烟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但天气冷,且外头还有流民,尉迟瑾劝她在别院待着。想了想,苏锦烟也就没那么坚持了,只有事让张叔等人来别院汇报。
这日,苏锦烟正在跟尉迟瑾吃早饭,尉迟瑾也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喂她吃饭的癖好。一碗粥愣是被他摁着喂了快半个时辰,喂一口又擦擦嘴,说两句话又继续喂。原本苏锦烟平日只吃半碗粥的,被他这么喂,不知不觉就吃了许多。
霜凌在门外说道:“小姐,宋掌柜来了。”
“好,我这就过去。”
“急什么,”尉迟瑾不悦,将她摁在椅子上:“还没吃完。”
苏锦烟低头看了眼肚子,无奈道:“你儿子吃不下这么多,如今肚子大了顶着胃,吃多了我也难受。”
“真的?”尉迟瑾问。
“嗯,”苏锦烟起身:“还是你慢慢吃吧。”
尉迟瑾又拉住她。
苏锦烟转头,你还有事?
尉迟瑾道:“宋德章来便来,你让他等着就是,何须这般急?你陪我吃完了再去。”
苏锦烟稀奇得很,尉迟瑾今日怎么了?平时她离开后他一个人吃饭也完全没影响的。
想了下,苏锦烟迟疑地问:“尉迟瑾,你莫不是吃醋了?”
原本只是调侃的话,却不想尉迟瑾老实点头:“是又如何?”
“那日在府衙后堂,见你们说话如此亲近。”尉迟瑾语气带酸:“难道你们平时谈事都靠这么近的?”
苏锦烟惊讶,觉得尉迟瑾这醋实在吃的过于不讲理,她耐心解释道:“那日因人多,说话听不清所以才近了些。”
再说了,那也不算近啊,两人中间还隔着一大截,都可以再坐下一人了。
“那你们在府衙大门说话的时候,他为何要对着你笑?”
“?”苏锦烟努力回想,宋德章何时对着她笑了?
尉迟瑾幽怨地看着她:“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不过...”苏锦烟道:“你这醋味是不是太重了些?我跟宋德章是伙伴,即便是偶尔笑一下又何妨,难道得得冷冰冰的才好?”
宋德章不知道自己只是随意的莞尔,就令尉迟瑾嫉妒上了,他此时坐在堂屋里等待,手里捧着热茶想生意上的事。
也不知等了多久,苏锦烟才终于过来。
宋德章起身行了一礼:“苏东家。”
“坐。”苏锦烟边示意,边走到上首坐下:“宋掌柜此来为何事?”
“是这样的,”宋德章说道:“万隆钱庄的掌柜此前找到我,说有意想与咱们汇源商行合作,问苏东家何时方便见面细谈此事。”
万隆钱庄的名字如雷贯耳,钱庄遍布全国,苏家许多银子都存在钱庄里头。如此有来头的钱庄为何看上了她刚刚起步的汇源商行?
这件事对苏锦烟来说即是惊讶又是欣喜,她仔细问了遍,才得知万隆钱庄原来是冲着她此前商客加盟的事来的。
苏锦烟此前商号开遍各地的计划施行得如火如荼,因有宋德章坐镇周旋,在定城短短两月,便已经有数十家愿意加入。尤其这几日,苏锦烟以汇源商号的名义捐赠流民还施粥送衣,此善举已经在定城百姓中传开,人人皆知。
汇源商号的名称,从只是崭露头角小有名气,到如今街头巷尾都有人谈论,可谓名声大噪。
万隆钱庄的东家慧眼如炬,从中看到巨大商机,便有心合作。
苏锦烟此前将银钱都买了茶山和茶叶后,如今正缺周转的银钱,万隆钱庄愿意合作,真是犹如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及时得很。
她笑道:“这实在是天大的好事,你且应下他们,此事就全权交由你去办吧。”
闻言,宋德章面色愣怔了下,隐隐有些激动,又刻意地压了下去,但神色仍旧有些不可思议。这件事可谓是十分重要,但苏锦烟却轻易地交给他去做了。
“宋掌柜才干了得,”苏锦烟道:“我信你定能比我做得更好。”
她说“我信你”。
宋德章心下微热,面上的不可思议渐渐地转为坚定的笑容。他起身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苏东家,我宋德章定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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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尉迟瑾就得到了消息,不止定城这边出现了流民,顺州附近的州府也都遇到了此事。如今江南之地各处流民作乱,圣上得知消息后,震怒,下令彻查。
尉迟瑾这两日神色凝重,心里隐隐有些预感。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朝廷颁发圣旨,再次封尉迟瑾作为钦差全权处理流民灾患之事。
“此事难办?”苏锦烟坐在软塌上吃热乎的甜酒蛋花羹,酒味不大,就甜甜香香的滋味好喝。
尉迟瑾放下书卷,思忖了片刻,说道:“此事太子已经秘信给我,顺州流民之事有人故意为之。”
与他之前想的别无二致,若是猜得没错,说不准还是三皇子所为。
苏锦烟也沉默下来:“既如此,你此去可有危险?”
“这倒不必担心,再危险的事我都遇到过,”尉迟瑾走过来,夺过她的调羹尝了口,觉得太甜了又放下。他说道:“只是刚刚与你相处没多久就要分开,我舍不得。”
两人视线交汇——
苏锦烟顶不住他柔情似水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别过脸:“公事要紧,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尉迟瑾搂过她,下巴轻轻放在她肩上,语气略带撒娇:“锦烟,我是真的不想走了。”
“可又不得不走,”尉迟瑾叹气道:“办好这趟差事,刑部的任职也基本就定下来了。等我有了功劳在身,依惯例皇上定然会赏赐我。”
“锦烟,”尉迟瑾道:“届时我请求皇上给你我赐婚如何?”
苏锦烟一愣,片刻后缓缓道:“皇后娘娘会准许吗?还有你的家人。”
“我父亲定然是准许的,只不过我父亲向来听皇后姑母的意见。”尉迟瑾道:“所以,这次我努力将差事办漂亮,争取得到她们的认可和支持。”
“嗯。”苏锦烟低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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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年少时爱过一个人。
十三岁那年宫宴上,他一曲《浮生胥》惊艳了我,从那之后我便喜欢偷偷地看他。
后来,十六岁那年,我如愿地嫁给了他。
我满心欢喜地等他掀盖头,等看他如我一般情意缠绵的眼。
但是我失望了。
他说:“我奉旨娶公主,除了爱,其他的一切任由公主拿去。”
我这人不喜欢勉强,他既然不甘愿,那就算了吧。
成亲两个月之后,我与他和离了。
我离开了那个让我曾经惊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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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游历大江南北山川湖泊,春来醉卧花下,秋来扑鱼煮酒,挥霍诗酒年华。
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的,谁知后来在江南遇上一个戴面具的男人。
他白衣翩翩风流不羁,带我纵马放歌,带我细数星辰。
我喜欢上了他,然后嫁给了他。
洞房花烛夜,他掀开盖头,我总算见到了他的脸。
“......”
居然就是那个我曾经努力放下了的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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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昱年少时爱上一个女子,但他并不知那女子是谁。可即便如此,他仍旧念念不忘。
直到有一天,他在前妻的书房里发现了个秘密......
他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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