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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金色盟约与神诺争端 第十五章 熟悉的歌声

“狄伦!快听,外面有歌声!”艾尔瑞丝往窗口走得更近了些,轻声对狄伦说,“这真让人意外。”

“但还有什么比那把千年的宝物更能派上用场?而且我们还不能离开这里。千羽的部下到处都是,格洛里究竟怎样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担心了。庆幸的是,格洛里与我一样,已经不再是当初跟随梅恩先生的懵懂学徒了。”狄伦耸耸肩,靠近艾尔瑞丝。

“这歌声,我想格洛里一定也听到了……他会平安无事的!”艾尔瑞丝低声说。

……

“听啊……那是大地母亲的轻语,看啊……那是光明之神的赐福。”这歌声一直回荡在梦幻之森。越靠近格洛里的所在地,声音越清晰。

听着林中的歌谣。格洛里望着头顶的大树,头晕目眩。这些高耸的树木,本应该为格洛里提供更好的掩护,但却看似狰狞。除了夹在其中的克瑞斯特果树,格洛里实在喊不出这些树的名字。而这熟悉的歌声,不但让格洛里心绪不宁,还很奇怪地送来了一丝暖意。

风声呼啸着窜过格洛里的身旁,树木随之摇摆。轻柔的歌声,却在嗖声中保持原样。

当一片如枫叶一般的树叶飘落,仿佛触动了一根紧绷的弦。接着,恰似西红柿的果实如雨下。

格洛里抽剑,在头顶一旋,红色果浆四飞。“单看那把长枪所蕴含的魔力,就知道多洛雷斯有多难对付,”他心想,“可是,这歌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一首呢?”

就在格洛里要喘一口气的时候,他察觉到了周围魔力的变化。

“他在这里!”一个身影从树后奔向格洛里。

“神龙之火!”格洛里立刻向后挥剑,然后转身。

这名忽然出现的刺客,看着格洛里发笑。随后,他指了指格洛里脚下踩着的红色果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东西很奇妙,熟悉者可以因为这果实而得救,陌生者会因为这果实而绝望。”刺客边说,边用左手轻抚右手握着的匕首刃面。他还没打算直接要了格洛里的命,想要知道格洛里能走多远。

格洛里眨了眨眼,才发觉头晕得更厉害了。果浆的甜味,让格洛里眼前的事物逐渐扭曲、模糊。他知道自己中毒了——没有喝到肯特的毒药,却被这些追逐的刺客抓住了吗?

手脚逐渐麻木,格洛里想要抓住一丝希望。那歌声呢?他自问。那歌声那么熟悉,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时刻而出现的呢?这应该是一首指向光明的歌谣,他多么希望能受到这歌声的指引。

刺客看着格洛里摇摇晃晃,还看到格洛里用力按压右腹。那团黑雾在格洛里的右腹位置若隐若现。

格洛里试着迈出一步,再试着迈出第二步,而心跳声却像是在倒计时般提醒他。

“这究竟是什么毒药?”格洛里试着让自己冷静。对,解药一定就在刺客身上,否则那些被施以魔法的红色浆果也会让刺客毒发!

“你一定想从我身上抢走解药,可是我得愉快的跟你分享一个秘密,那就是我来这里之前就服用过解药了,而解药呢?在桌子上放着呢!”刺客得意地大声说,生怕格洛里听不清。

格洛里从脑海的见闻中搜寻答案,就像翻动一本又一本厚重的书籍,查阅得快而仔细。一个对应的魔法,或许就能解除这个药效,他想着;尽管他知道这是幻想——这些痛下杀手的刺客,怎么会给对方留生路呢?他们一定是想好了一切,或者将一个普通的毒药配方做了改动,但这么想有什么用呢?这歌声的尽头,有答案吗?

“答案?你在找答案?哈哈!”刺客往前走了一小步,就跟上了前面的格洛里,然后闷笑,“好好欣赏这歌声吧?既温暖又柔和,它能让你减轻痛苦。”

在途中,格洛里无数次想要转身挥剑,可是有股力量吸引着他一直往前;他还被另一股力量牵扯着,让他无法转动身体。他就这样一直往南面走,一直在出汗;渐渐地,铠甲变得让他无法承担。

树影婆娑,而且不再有掉落的红色浆果。耳鸣接踵而至,但歌声却能传达至格洛里的心中。他听不清后面的刺客低语,只知道得往前走。他知道越接近歌声,就越温暖,似乎麻木的手脚都可以得到缓解。

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步!歌声敦促着格洛里,不让他停歇。

除了歌声之外,还有谁能在黑暗中伸出双手呢?格洛里顿了一下,试着看清周围的一切;重影的树林,如同鬼魅环绕,而月光渐暗。这种折磨,比在梅恩先生的教导下修行还要难熬吗?他问自己。

难熬?用这个词来说,真可笑。对,真可笑!曾经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自己的信仰与目标吗?怎么能用这样的词汇来说呢?格洛里试着去攥紧支撑身体的剑。

突然,一阵乌鸦鸣叫。格洛里猛地回神,奋力一搏,将魔力与力量倾注在眨眼之间;顿时,他得以转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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