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觉得婧姑娘是个好的,可如今……
还是算了吧。
……
半夜,暗卫快马加鞭,送来了一封信件,和包裹。
这是前几日叶桑托暗卫送来的,容城到京城快马加鞭,需要五日,因为中途大雪堵住了山路,才误了时辰。
一将包裹递交到折袍手中,暗卫才送了一口气,虽未在冬至前送到,但还好并没有拖延多长时间。
“叶小姐送来的?”见那个包裹一大个,折袍问。
“是。”暗卫回答,见没有什么问题,便再一次隐藏在暗处。
见状,折袍连忙将包裹松了进去。
外面的风雪大,外面的裹布多多少少经了一些风霜,也不知叶小姐给爷的东西有木有浸湿。
自从从宜春苑回来之后,姬长夜的脸色便发沉。
心知是因为夫人的态度还有婧姑娘的举止,折袍心里也跟着发堵。
早知如此,他就该劝自家爷不去宜春苑。
如今,叶小姐的东西送至,爷的心情多多少少会好一些吧?
念及于此,折袍敲了敲门,等里面的人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将包裹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面上:“爷,叶小姐送东西过来了……”
爷送了东西去容城,他是知道的,但看到叶小姐也不忘托东西来,折袍心里难免高兴。
好歹,叶小姐也是将自家爷放在心里的。
闻言,姬长夜脸上的冰冷瞬间消融。
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却已然感觉不到冷意。
那脸上的情绪变化之快,令折袍障目结舌。
叶小姐的影响力有那么大吗?
原本在案前书写的姬长夜放下笔,走了过来。
虽然姬长夜的动作有条不紊,但折袍还是感觉到了爷的速度并往日急切了几分。
不知道为何,折袍忽然觉得自家爷刚才那么冷眼冷脸,不是因为宜春苑的事情,而是因为没有收到叶小姐的东西……
不知不觉中,折袍竟真相了。
“出去。”拿起包裹,感觉到其中的分量,姬长夜眼底划过柔光,见折袍还傻呆呆地站在一侧杵着,不免冷声赶他。
“爷……”折袍眨了眨眼睛,竟莫名地感觉到了委屈。
什么时候,爷竟然也有自己的隐私了?不对,爷有了心上人,他自然不能看。
念及于此,折袍耸拉着肩膀,却是极为好奇那包裹里的东西。
“出去。”无视折袍眼底的祈求,姬长夜冷冰冰道。
闻言,折袍只好乖乖地出去。
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在想,或许,这就是叶小姐和婧姑娘的差别……
一个真心实意,一个只是空有心……
……
折袍一离开,屋内只剩下姬长夜一人。
那包裹很沉,因为怕被染上风雪浸湿里面的东西,叶桑在里面裹上了好几层。
直到他将外面所谓的裹布拆开,入目,便是一双雪靴,和一套长衫。
想起她曾应过要帮他做件衣裳,他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只怕她应下的第二日,便开始做了。
并没有直接将长衫套在身上,他将其敞开,果然,看到里面夹着一封信。
他将信拆开,许是内容比较平常,她的字迹并不如平日里的凌厉,更多了几分秀丽。
她并没有诉述衷肠,写的只是一些寻常小事,内容有些琐碎,不过告诉他离开之后,她平日里看的书,以及上街的时候,所见所闻。
可能是写的欢了,那后面的内容,字迹飘逸,隐约感觉到她的一丝欢愉和愉快,连带着姬长夜的眼底还是划过一丝暖意。
却不知,叶桑为了这封信煞费了苦心。
她并不是那种擅长表露情感的人,根本不会花过多的笔墨去写这些,而其他的,她却又不知自己该写什么。
她想了许久,才写下那么繁长的信,更多的像是前世幼时写下的日记,颇有几分真情实感。
一是告诉他,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二是,告诉他,她在这里一切安好。
她写的认真,许是写完之后,发现自己啰里吧嗦了一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羞愧。
在信的末端,她词句恳切,认真地写下了两句话。
“莫嫌我烦。”
“念我。”
看着那两句话,姬长夜甚至能够想象她写信时的纠结,不由有些忍俊不禁,连带着心口的闷沉也跟着烟消云散。
对于他而言,她这样繁琐的信反而比那些虚伪造作的信更珍惜一些。
接连看了两遍,他将这信收起。
连带着以往的那封信一同放进了盒子里。
此夜深沉,却异常美好。
……
直至五日过后,又是一封信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