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容已然把自己作、践到了比妓、女还不如的地步……
看着春桃事满面春色,娇无力的模样,叶有容又如何没有看出自己的丫鬟心变大?
想到方才容向天给她的屈辱,她唇角抹过一丝冷笑。
她堂堂叶家小姐,竟被迫与一个丫鬟共侍一夫,若不是为了往后在容家的生机,她如何能忍下这份屈辱?
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将容向天掐死的冲动,攥紧了自己的手。
直到掌心一片刺痛,她才稍稍回神,扔下手头上的东西,踉踉跄跄地起身,无视春桃异样的眼光,拉过一侧的薄衫披在了身上,清清冷冷道:“回去。”
本以为会在这里留宿,没有想到要回去,春桃眼底抹过一丝诧异:“小姐?”
仿佛是看出她的心思,叶有容冷笑:“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
叶有容浑身的冷意太深,春桃克制不住地抖了抖,不再敢有怠慢的心思,连忙服侍叶有容更衣。
二人离开西子亭,一路上,叶有容面若冰霜,春桃隐约感觉不对劲,随即便听到叶有容问了一句:“春桃,你这个月月事来了么?”
没有想到小姐会问起如此私密的问题,春桃一愣,红着脸低声说道:“还,还没来……”
她这一月的月事拖了整整数日……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张原本红润的小脸煞白,看向叶有容的眸里满是惊惧。
“砰——”的一声,她重重地跪了下来:“小,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月事未来,能因为什么。
她素来胆小,却也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女子,更何况后院之事本就肮脏,她自然是知道,月事不来意味着什么。
前年,同她一起侍奉小姐的夏荷就因为和厨里的小厮有了苟且然后数月未来月事,肚子越来越大,才被乱棍打死的……
一想到这个夏荷死临死时血肉模糊的模样,那孩子被硬生生地从肚子里打出来……
春桃浑身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孩子,要知道,事后她都是有喝过避子汤的……而小姐是看着她喝着……
越想,她越急,背后不由渗出丝丝冷汗……
却不想,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叶有容原本冰冷的俏颜上却忽的勾起一丝轻笑,她伸出手勾起她的下颚,盈盈道:“你怕什么?”
春桃那张小脸满是苍白,楚楚可人,叶有容的指甲在她细滑的脸上磨搓,忍着想要刮花她脸的冲动。
见她的脸上化开了暖意,春桃一滞:“小姐……”
她颤抖着唇瓣,神情依旧惶恐。
而叶有容则是盈盈笑着,将她扶了起来:“有了孩子,是好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恐怕未来进了容家,我们能不能好过,就靠这个孩子了……”
她的动作轻柔,不似平日里那般暴戾。
见状,春桃却越发的惶恐,但见叶有容脸上的精明,仿佛早已经算好了一切,她又是不一怔,以为自己逃过了大劫。
若是有了这个孩子,容少爷就算不看别的,也会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对她好一些吧……
念及于此,她咬了咬唇,竟然信了叶有容的话,却并没有看到叶有容眸里的寒光……
……
与此同时,京城姬家。
冬至,一如往日的清冷。
寒风瑟瑟,拍的窗户吱吱作响。
祺贵妃暴毙,整座皇宫沉浸在压抑之中。
养心殿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秘密、处死,云浩天再一次被关进地牢。
地牢里,阴森潮湿。
姬长夜晚膳过后,便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地牢里。
见姬长夜出现,穿着囚服的云浩天轻笑了一声,推开了面前的牢饭,清敛的眼底划过一道讽刺——
“那老不死的,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我死……”
祺贵妃暴毙,事情没有查清,皇帝便不管不顾地将他打入了地牢,除了听信了太子的谗言,还能是因为什么?
上次祺贵妃滑胎,虽然他摆脱了嫌疑,但到底还是在皇帝心里留下了怀疑的种子。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一次,那老家伙会如此不管不顾。
“这次是着了太子的道。”
祺贵妃被毒害,刚巧他们身在容城,等回来的时候,事情刚好发生不过一日。
一切都太过于巧合,按道理来说,他在容城是嫌疑最小的,但可如今,却反而成了嫌疑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