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脑海里,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
……
与此同时,翠玉阁。
前段时间消瘦下来的叶有容脸上多了几分红润。
她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女人明目皓齿,那双盈盈的水眸荡漾着几分妩媚。
身后的春桃见她容颜明艳,小心翼翼地梳着她打结的乌发,夸赞道:“小姐,你真美!容少爷见了你,一定会神魂颠倒的!”
闻言,叶有容轻声地笑了笑,纤细的手指划过自己吹弹可破的脸颊,眼底却划过一丝阴霾,悠悠地反问了一句:“是吗?我害死了他弟弟,你觉得他不会想杀了我吗?”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容子烽是她害死的,而容向天是他哥哥,哪里容忍得了?
更何况,她还和容子烽有了苟且之事……容向天是个男人,就算她再大度,恐怕也受不了戴绿帽子吧?
但她要嫁进容家的事情已经不容更改,爹爹和娘亲已经靠不住了,她想要在容家过上好日子,就只能靠自己。
而她如今只能赌,赌容向天不会对她下手……
念及于此,她眸光波动了一下。
见她眼底闪烁出几分毒辣,春桃拿着梳子的手一抖,梳子“晃荡——”一声,掉落在地上。
一丝恐惧涌上心头,春桃脸色一白,“砰——”的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脸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小,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容少爷是重情之人,他断然不会……”
不会想要置小姐于死地的……
春桃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还未说完,却见叶有容轻笑了一声。
叶有容转眸看向她,见她小脸上缀满了惶恐,不由伸出手勾了一下她的圆润的下巴,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更何况,我死了不是更好,你心里早就希望我早点死吧……”
语落,春桃脸上褪尽了血色,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小姐,奴婢不是这样的……您饶了我吧……”
她这段时间是真的被打破了,就怕叶有容一个不高兴,对她非打即骂,她的身上到现在还都是还未褪下的伤和乌青。
也许是今日心情不错,叶有容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只觉得清丽可人:“别哭了,起来吧,再哭下去,可就不好看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
叶有容难得一见这般随和,春桃满眼惊惧,见叶有容并不似说反话,她一颗心不上不下,踉踉跄跄地起身,直至将叶有容的发髻梳好,她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小姐,梳好了。”
末了,她低声地提醒了一句:“小姐,和容少爷约好的时辰快到了……”
她们和容少爷约好今日戌时在西子亭相会,如今时辰快到。
闻言,叶有容点了点头,二人准备了一下,刚走出翠玉阁,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动静。
是小桔园的方向。
见状,叶有容轻轻挑了挑眉,睨了春桃一眼:“去看看怎么回事。”
春桃点了点头,小步匆匆地走了过去,等回来的时候,原本谨慎怯弱的小脸露出一丝欢喜:“小姐,是小桔园出事了,听说,四小姐今日去宝光寺,回来的路上晕了过去,差点从山上滚下去……”
只可惜,只是差点。
但对于如今的她们而言,多少是件好事。
春桃眼角露出一丝喜意,叶有容眼底则是划过一丝幽光,冷冷地嗤了一声:“死了才好。”
随即,她又问道:“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如若无事,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晕倒?
春桃摇了摇头,道:“没有。”
她只不过是远远地看,听见角梅那丫鬟急匆匆地对大夫说着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
叶有容也不奢望她能问出些什么,见时候不早,便抿唇不再多说,和春桃一同出府。
一出府,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春桃不由心慌意乱,惴惴不安地问自家小姐:“小姐,这件事情不同夫人商量一下吗?”
听着春桃担心受怕的问话,叶有容勾唇。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纤细的五指,那杏眸眼底满腹冰凉,悠悠地问了一句:“和她商量什么?”
她的语气有些凉,仿佛阴森森的蛇信,春桃心头一凉,顿时不敢多话。
见状,叶有容轻轻地笑了一声:“放心吧,我要做什么,娘亲自然是清楚的,你以为我们出府她真不知道?”
如今许氏管她管得严,她做什么,许氏都一清二楚。许氏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