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夜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他闭着眼睛品着茶,说不出的舒适和惬意。还未等第三局开出,姬长夜便起身离开了。此刻他坐在天外飞仙的贵宾包间里吃着午饭,满座子的珍馐美味,他也只是浅尝辄止。
不一会,折袍领着那名年轻人走进了包间。
那年轻人早已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他垂头丧气,两手空空,显然是输的彻底。
姬长夜慢悠悠地停箸擦嘴,开门见山便问:“你的母亲是伺候琪贵妃的宫女,是也不是?”
年轻人眼神闪烁,期期艾艾道:“是,是的。”
姬长夜垂下眼,细密地睫毛像一把小扇子覆盖下来,遮住他眼睛里的精光。他继续慢条斯理地问道:“王文,听说你父亲早亡,便只靠你母亲微薄的薪俸供你读书。偏偏你母亲昨晚也死了,是以谋害琪贵妃被秘密、处死的。你今日便有银钱来赌博了,我且问你,是谁赠予你的银钱?”
王文听到此话,已抖如筛糠,跪倒在地,这些事他以为无人知晓。令他隐瞒的人也说过万无一失。可是姬长夜却偏偏像多长了一双眼睛,不仅知道他名字,还句句都猜中事实,可是他敢说吗?他说了还有命活吗?他低着头,左右思量,汗如雨下,却始终不发一言。
“不说?原来你母亲的命还抵不过百两文银啊。那么你的命又值多少呢?”
王文惊慌抬头:“姬少爷,您饶命吧。我求求您了,饶了我这一次吧。”
折袍打开门片刻后又返了回来,他凑近姬长夜,压低声音道:“自从将王文带来,便一直有人跟踪。我们的人发现跟踪那人是礼部侍郎家的护院。”
姬长夜将茶盏重重放下,果然如他所料,便连礼部侍郎也投靠太子了!所以礼部侍郎苏远志才格外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姬长夜起身,吩咐折袍将王文赶出京城,永世不得返。他大袖一挥便又回了春风得意楼。
还是那家闺房,而此刻却只有青莲一人服侍在侧,她在伺候姬长夜沐浴。
姬长夜不愧是情场老手,只几句缠绵地情话撩拨,便将花魁撩拨地浑身发软,娇笑连连。正当满室春光,肌肤生香之时,有人推门而入,便这么大剌剌地在厅中坐了下了。
姬长夜拧起眉,一脸不高兴地从浴桶里走出来,下身仅用一条浴巾围住。他一边走一边骂:“哪个不长眼的敢坏爷的好事?不要命了!”他撩开薄纱,赫然看见,衣品华贵的当朝太子云凌天正在悠闲地自斟自饮。
姬长夜脸色突变,他低下头,道:“长夜罪该万死,竟然不知太子驾临,有失远迎。请太子降罪。”他想双手作礼,奈何浴巾一直在滑落。只好一手抓着它,满脸尴尬。
云凌天也忍不住笑着道:“行了行了,我也是无事来找个乐子,听说你正好在这,顺便来看看你,速去更衣吧。”
姬长夜忙告了声罪,大步走向内室,青莲迅速地服侍他穿上衣服,又极为麻利地准备了一桌酒菜送来,方小心地退了出去。
云凌天笑道:“你这相好倒是知情识趣,也怪不得你与她缠绵悱恻,两日未曾下榻。”
姬长夜豪爽而笑,仿佛并未听到云凌天的话里漏洞,他直爽道:“天生媚骨,确实缠人的紧。”
云凌天话锋一转:“我听说前两日你离京了。”
姬长夜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他挑眉,似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太子的消息倒是灵通。我确实离京了,我们家老爷子无缘无故地给我定了一门亲,我总得看看她是圆是方,要不然娶回家一块木头似的女人,那多无趣啊!”
云凌天精光一闪,也笑着回道:“这事我也是才听旁人说起,按理你是堂堂辅国名将嫡长孙,便是配个公主也使得,姬老将军竟为你选了一个商户之女,莫非有不得而知的隐情吗?”
姬长夜嗤笑道:“不过是正巧救了我爷爷,我爷爷只好令我以身相许了。”
“荒唐!若这样论,医馆大夫的老婆岂不是比三宫六院还要多?”
讲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