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摸着又长高不少的杜峰的头,帮他查去汗珠,柔声说,“峰儿,你先在外面练一会,姐姐和师傅说会话。”
峰儿点点头,“姐姐,去吧,峰儿要把这套剑法练熟了。”
8月时节,天气格外炎热,外面的知了不停的叫着。
刚刚夜幕降临,花秋雨就吩咐钟溪为自己泡好了花浴,她仔细地清洗着雪白的肌肤,钟溪和容婉总是感觉她有些奇怪,但是不敢吭声,只得悄然小心侍候着。
花秋雨选了一套雪白的长裙,简单地系上一条淡蓝的纱带,随意地飘落至脚踝。
她面色平淡,自己梳着长长的头发,“你们都出去吧,记住,明日一早六更,再进来服侍着。”
钟溪和容婉对望一下,知道拧不过她,只好点头,轻轻把门关上。
花秋雨见她们离去,走到案台前,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深深吸了口气,写下一行字。
从装首饰的柜里取出首饰盒,取出几件精致的首饰,用布包好,放在一个只有容婉和自己才知道的书匣子里。
写了张小字条,放在首饰盒里。
准备好一切,她站在寝室中央,环顾一周,原来,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殿外似乎响起王公公叫门的声音,她忙吹灭烛火,走到窗前,躲在薄纱后面,静静地凝视着端坐在殿外步撵上那抹挺直的身影。
她静谧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在银色的月光下烁烁发光。
*****六更刚刚响过。
凤阙宫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皇后娘娘……”
“娘娘……”
钟溪和容婉脸色苍白惊恐地摇着沉睡的身体,她的还柔软,面色如玉,但是她的鼻腔没有任何气息。
花秋雨忽然没了气息,对她们就是晴天霹雳,连容婉都一点发觉都没有,两人吓得不知所措,早就哭成了泪人。
炎鹤轩在一刻钟内迅速赶到,看着床上雪白的人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心头猛然下沉。
他不相信,她不会如此决绝的,不会就这样离去的,迈着如铅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到她的床前,她的面容白里透红,远山黛眉蜿蜒妩媚,薄唇淡淡施了粉红,如一朵娇艳的白莲,初初胜放。
他颤抖的双手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手指停在她的颈部脉搏上,倏然一股凉意穿透全身,一只手紧紧握住拳头,咬着牙,虽然不信,可是眼中的眼泪止不住一颗一颗落下,他哑着声音低吟,“你是在惩罚我吗?惩罚我不够爱你吗?惩罚我和你吵架、惩罚我惹你生气吗?惩罚我不能保护你的母亲吗?惩罚我不能保护你的孩子吗?可是吗,清儿……这个惩罚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