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你脸色不好,皇叔和你说了什么?”玄墨羽盯着她略微苍白的脸。
窦妙看着他苍白疲倦的面容,不由叹了口气,“没什么。我想问你,下一步你会做什么?”
“除皇后!”他低沉简单的语气充满阴虐。
窦妙一惊,四下望,低声说,“她岂是你现在相除就能除的?”
“所以,需要你。”玄墨羽墨瞳紧紧地盯着她,如水翦眸复杂而犹豫,全都落在他心底。
窦妙一怔,目光低垂,停在那只玉雕凤簪上。
是,她犹豫了,害怕了,她怕承受不了这后宫的可能发生的一切。
玄墨羽的心底寸寸冰寒,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十日后出殡,窦妙再次见到了玄墨羽,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更
加沉冷漠然,凝视着浩荡的礼宾队伍,剑眉紧蹙,没有看窦妙一眼。
十日后,皇上登基大典,玄墨羽一袭龙袍威严地坐在高台上,散发着凌然的傲气。
玉瑶雪封为皇后,窦惜若封为华妃,而窦妙没有晋封,依旧挂着婕妤的头衔。
她看着得意的玉瑶雪和喜不自禁的窦惜若,粉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玄墨羽,真懂她。
而她依旧住在寒梨殿。
听着宫内喧闹的音乐声,窦妙坐在后院的小亭里,手里抚摸着月牙玉佩,脑子杂乱得理不出头绪。
锦琴悄然立在她身后,帮她披上一件薄绒披,轻声说,“皇上今晚宣了华妃侍寝。”
“恩。”
“婕妤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他就是皇帝的命格,三宫六院不正常吗?”窦妙淡淡笑了笑,站了起来,“走吧,困了。”
“后宫,有时身不由己,婕妤是想得一心人,还是想拥有权势?在于自己。”
窦妙站住脚,抬眸看着她,“锦琴是宫中的老人了,你刚说的两样属于后宫女人吗?权势?死不带去,生者何求呢?你看皇后娘娘活得是不是胆战心惊?玉瑶雪不就是她的下一个吗?她们快乐吗?那么多阴魂围绕,那么多痛苦和不甘,我不要。”
锦琴奇怪又欣赏地看着她挺傲的背影,她服侍过一人,和她一模一样,只是可惜,后宫容不下她。
第二天早上,按照宫规,嫔妃们都要去觐见太皇太后。
窦妙特意装扮一下,她倒要看看如今太皇太后是如何威风。
她刚踏入金霞殿,就听见一个傲慢的声音,“婕妤倒是谱大得很,姗姗来迟啊,哼哼!”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玉瑶雪,“皇后要宽宏大度,才能显示一国之母的风范。”
“臣妾只是替太后教训下不懂事的嫔妃,免得有人以为有了战功就没了规矩。”玉瑶雪满脸的春风,被太后如此说有些愤愤说道。
皇后只是抿着茶,不一会,窦惜若也来了,玉瑶雪见了她倒是悻悻住了口。
惜弱目光对上窦妙的,带着微微炫耀向她点了点头,窦妙也报以浅笑。
窦妙含笑走近,今日她穿一件绛紫色薄纱长裙,外罩同色纱衣,长长的流云似的披帛搭在肩膀上,行走间,摇曳生姿。她头梳流云髻,只简单饰几只白玉簪,簪子依次从鬓边向上插上,形成扇形,说不出的俊俏。
“臣妾窦妙拜见太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温婉清澈的声音,如山泉一般。
玉赛华含笑亲自扶她起身,意味深长地说,“几日不见,妙儿似脱胎换骨一般,令人刮目相看,皇上多亏你机智,方得福了。”
窦妙美眸中笑意盈盈:“皇后谬赞了。窦妙和皇上大难不死,自是天有所庇佑。一切还是天意。”
皇后命宫人拿来椅子,放在自己下首:“坐吧。”能坐在皇后下首对窦妙今日的位份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窦妙推辞不受,正在说话间,玉瑶雪哼了一声:“叫你坐你便坐好了,说不定过不久,窦婕妤也会做上那个位置的。”
玉瑶雪的话刚说出口,太后与其他人都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