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的内容总是千篇一律,无非就是有钱人们的恭维与交际,伏姣对这些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碍于他想要从白禾盛的身上挖到关乎于季庭寒的消息,便不得不随着白束凑上去。
伏姣的名字在这一代里也是有名的,身后身价千亿的首富父亲,大名鼎鼎的艺术家母亲,再加上伏姣本人也是有能力有手段的,不然凭什么年纪轻轻就能坐稳公司的一把手,凭他的父亲吗?如果真的仅仅是背靠大树好乘凉,那他也不会得到这么多人的认可。
多年过去了,伏姣依然有种凌厉甚至是尖锐的美,他的五官愈发深邃成熟,曾经属于大男孩的稚气与阳光褪去,演化成了一种更为深层次的成熟与漠然。
温玲含笑看着眼前这个和白禾盛交谈的年轻人,她的心里闪过淡淡的疑惑,只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轻轻晃着被子里的酒,看你这这位据说是首富之子的年轻人向自己问好。
温玲忽然觉得太值了,放在好些年前,她怎么可能有这待遇?这样京市里难得一见的大人物都得称她一声长辈,大把大把的金钱随便花……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她脸上的笑容愈发艳丽,只是眼尾瞥到了立在一侧的白束时闪过了冷光——若不是这些年她生不了孩子,也不至于收拾不了一个前妻留下的麻烦,虽然她自己还有个种,但是……
一想到对方冰冷、无机质的眼神,温玲就背后发凉,她直觉自己早已经控制不住那小畜生了,真是浪费了那人身上一半白家的血统,不然她还能站得更高。
温玲摇摇头,她觉得自己还得再多思量思量……
*
伏姣捂着有些发疼的额头,他深色的眼眸里漫上一层朦胧的水光,在夜色下仿佛剔透晶莹的琥珀。
“诶郑哥,你怎么和那老家伙喝酒啊,甭理他就行!”
白束已经自来熟地叫上了哥,他一贯看不上他那个背叛妻子、又在妻子病逝后乱搞的老子,因此说话间全无尊敬。
“必要的社交少不了。”伏姣咬了咬舌尖,那一丝刺痛令他稍微精神了一些。
白束笑着从拿来一杯果汁递上去,“这宴会也结束了,哥你喝个果汁垫一垫,省的一会儿胃里难受。”
伏姣一顿,接过果汁点头谢过。
不得不说,酸甜的饮品缓解了他喉咙里的辛辣以及胃里的烧灼感。
他今日来就是为了与白禾盛套近乎,不管是生意上还是别的什么,总归有个联系才好让他深入寻找自己想念的人……
只是白禾盛不愧是老狐狸,说话之间滴水不漏,硬生生带着伏姣好生喝了一顿,这才透露了些微——药剂生意,发地一笔好财。
很容易地,伏姣从这话中联想到了原世界的故事线——反派季庭寒便是替地下组织工作的药剂师。
这其中不乏有紧密的联系,只是想要彻底挖掘却非常艰难。
摇了摇头,伏姣起身微微晃悠,他谢绝了白束的搀扶,轻声道:“下次再约,我先回去了。”
“好,哥你路上小心啊!”
目送男人挺拔的背景离去,白束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
“嗯嗯,他已经走了。”
“啧,能有什么事儿?那老家伙油条一个,能套出什么来……”
“最好快一点,我忍不了了,再多看那老家伙一眼我都恶心地能吐出来隔夜饭。”
“OK,还有那个女人。”
此刻的白束气质颇有些吊儿郎当,他甩着手里的钥匙扣,笑得放肆随意,“祝你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