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周徽的日子立马变得松快了很多,十四中里不再有成群结队、乌烟瘴气的小混混,那些曾经跟随着周徽作为虎作伥的小弟们也都藏紧了尾巴,生怕下一个被抓到少管所里的是自己。
而伏姣和季庭寒的也依然按部就班,日常中似乎有百分之七十都被学习占据。
自从那天郑母的一通电话后,季庭寒撵着伏姣学习的力度又大了很多,在大男孩不满意地排斥里,季庭寒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姣姣,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
“我们的未来还有很多年,我不想错过任何一天。”
“我想在校园里和你谈恋爱,想光明正大宣告你的存在,想拉着你从学校到社会、校服到西装……”
“所以,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于是伏姣晕晕乎乎被这糖衣炮弹腐蚀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无更改的可能,即使再苦再累,伏姣都只能咬着牙坚持,不就是学习吗?他行得很!
不过季庭寒也知道要求伏姣彻底追上来很艰难,因此两人也商量过,最终伏姣决定读体育相关专业,比起直接考分数线能降低将近一半,这样的水平他再咬咬牙还是能啃下来的。
反正游泳是他的强项,以前参加过比赛,现在也不曾属于锻炼,对于伏姣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至于家里边,郑家人对于伏姣的选择都是双手支持,家大业大,养一个学体育的小少爷完全不是问题。
于是在大体确定目标后,伏姣自己也生起了一股劲儿——他要和季庭寒上同一所大学,然后要在新生入学典礼上指着季庭寒告诉自己的室友——瞧,那个男美人是他男朋友!
*
温暖的屋子里,大男孩穿着睡衣趴在沙发上背书,嘴里嘟嘟囔囔念叨着诗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一墙之隔,贤惠的反派正在做午饭。
正当伏姣打算过去看看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动静很大,非常的急促且大力,“咚咚咚”地连正在炒菜的季庭寒都听到了。
伏姣没有多想,就走过去开门——
“小兔崽子舍得给老娘开门了?谁叫你换锁的……”
还不待大男孩反应,他就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甚至有吐沫星子喷到脸上。
操!
被季庭寒调.教地不轻易张嘴骂人的大男孩抹了把脸,这才看清眼前的来客。
是一个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的女人,成熟性感,在初冬里穿着一身纯黑的毛衣长裙,偏偏是露着大片肌肤的低领,外面是褐色呢子大衣,挎着品牌包、带着闪光的金饰,非富即贵,只是眼底的暴躁和言语上的粗鄙让她大打折扣。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女人横眉,只是下一刻看到伏姣身后的人影忽然停住了嘴巴。
【姣姣,她就是反派的母亲温美玉。】
一说到温美玉,伏姣立马侧身挡住反派,他可是没忘记原故事线里季庭寒的彻底堕落与温美玉扯不开关系。
季庭寒身上还围着围裙,他拍了拍大男孩的肩膀,比最开始长高将近五厘米的身体看着结实了很多。
他绕过伏姣的保护区,静立在眼前这个熟悉也陌生的女人面前。
他问自己,上一次见面是多久之前呢?一年?两年?季庭寒自己也记不清了,过往的记忆总是染着灰暗,但却因为伏姣的到来而逐渐消失,他不会忘记,却能够选择性地淡化。
可是当他以为幸福已经稳定的时候,那些存在于过去的不安定因素却再一次冒了出来,甚至如此猝不及防、以这般不堪丑恶的姿态降落到他在意之人的面前。
——好讽刺。
这是季庭寒所不想让伏姣看到的。
他很平静,“你回来做什么?”
“呦,兔崽子翅膀硬了?连我这个妈都不认了?”温美玉会在季庭寒的面前露出最丑陋的一面,她的市侩、低俗与粗鄙,她的暴力、虚荣与恶毒。在她看来,自己生了季庭寒,对方是自己的所有物、附属品,就该感恩戴德,而不是这样目光冰冷地质问她。
“你配当妈吗?”季庭寒的语气很平静,可是他身后的手却狠狠握住了拳头,指甲深陷掌心之中,甚至无知无觉、大力到掐破了手掌的软肉。
是伏姣低头扳开了少年的手,并与其十指相扣。
因为身型缘故,温美玉没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她妩媚地撩了撩头发,一点儿不在意伏姣的存在,直接开口道:“我给你找了个新爸爸,过两天就和我去见见他。”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