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刚刚升上高中的时候,他就央着家里人把名字改了,说是嫌过去那个名字太女气,不适合他。一开始郑父郑母自然是不同意,但原主闹得不消停,最后又走了一趟盘龙山,得了大师的首肯后,这才改成了郑蛟二字。
只是郑家人叫惯了,总是唤原主小名姣姣,这就导致一人高马大的大男孩有个软乎乎的名字,反差过大,却还有点儿诡异的可爱。
不过在转到十四中,便不会再有人知道原主的过去的名字了。
老张看了看差不多挤满的教室,开口解释:“咱们新同学郑蛟是体育生来的,人家可是得过京市游泳比赛的金奖,之前是国家队的,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
说着老张转头问道:“同学啊,你想先坐那儿?”
教室里现在只剩下两个空位,一个是最后一排靠近书柜的单人座,还有一个就是季庭寒的旁边。
本来作为学神,季庭寒同桌的位置是抢手货,但自从周徽开始针对季庭寒后,原先他的同桌也主动搬离,正好就剩下季庭寒一人单着。
伏姣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反派身上,只可惜咱们淡漠的大学神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学海之中,头都不带动一下。
“老师,我就那儿吧!”伏姣指了指季庭寒身边靠着过道的空位,在老张的默许下直接扯着书包带子走了过去。
噔噔。
桌面被敲响,阳光下少年盖在书本上苍白的手指轻颤,他缓缓抬头,看到了高高大大、来自京市的体育生男孩。
“同桌你好啊,以后多多关照!”伏姣一脸笑意,只是瞧着也不怎么真诚。
作为一个遵守人设的好宿主,他感觉自己时时刻刻在反派的底线上试探——
大男孩伸手就在季庭寒的脑袋上胡撸了一把,直接把人整整齐齐的短发弄成鸡窝状,“同桌好冷漠啊,怎么?忘记救命之恩了?”
啪!
大男孩的手被季庭寒打了下去,神情冷漠的少年只是淡淡颔首,嘴角的乌青愈发衬得他有种濒临破碎的脆弱感,“没忘。”
“啧,”体育生轻笑,他揉了揉巧克力色的手背,轻巧地坐在了季庭寒身侧,撑着下巴懒懒打量对方的侧脸。
台上的老张见人坐下了,便招呼着让同学们继续背书,自己出去在走廊里巡逻。
一整节早读,伏姣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季庭寒。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反派长得太好看了,即使伏姣自己就长得不差,但每每瞧着季庭寒的脸,就感觉一切的坏心情都可以被治愈。
倒是被盯着不放的季庭寒早就偷偷红了耳尖,幸而有发丝遮挡,不然他还不晓得这奇怪的体育生见了会不会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这人有时候不要脸地厉害。
这般想着,季庭寒忽然回忆到了昨天在卫生间里发生的事情,连带着视线也不由自主移到了体育生的腰腹之处。
此刻正是课间,学生们嘈杂地聊着天,不少男生女生都好奇新来的插班生,但却碍于季庭寒的存在以及插班生自带的气质而有些畏缩。
伏姣抬头,视线轻轻扫过后面的周徽,对方立马故作镇定地笑了笑,只是怎么看都不安好意。
正当伏姣扭头打算继续盯着反派洗洗眼睛的时候,他发现季庭寒的目光竟然落在他腰腹和裤裆之间游移。
伏姣:小老弟,你怎么回事?
“想看看老子的十八厘米?”伏姣咧嘴一笑,立马显现出了鲨鱼似的危险气息。
只是季庭寒脸色不改,他黝黑的眼瞳里充满了对事事的淡漠和不在意,“亚洲男性平均尺寸不超过十二厘米。”
那平静的神情里,仿佛在质问伏姣你怎么可能。
“嘿,”大男孩气乐了,“要不给你用尺子量一下?”
说着他翻了个白眼,猛然捏住了季庭寒的后颈,蜜糖般的褐色与苍白结合,像是混入牛奶的热可可,“你质疑我?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
即使被掐住后脖子季庭寒也一点儿不怵,更何况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手掌下力度的放松,比起周徽掐他的手法,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不会有任何的伤害,“我没兴趣知道。”
脸上不动声色,实际他心脏却猛然一跳——大男孩的手干燥而炽热,在这初秋、尤其是对于像他这样天生体寒的人来说,暖融融得很舒服,甚至让人贪恋。
季庭寒不自在地挣来,在对方手指离了肌肤的瞬间还有一丝丝转瞬即逝的可惜。
这时周徽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手里捏着个精装手提袋,“郑哥,咱们出去说说?”
“行。”伏姣笑了,“那就出去说。”
他起身率先走了出去,倒是周徽回头阴森森瞥了眼季庭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只是还不待季庭寒思考对方的用意,班里的学习委员就叫他去老师办公室一趟。
季庭寒一顿,脸色转而低沉——
大概是因为成绩和学费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