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声音微哑,“姣姣,去把床榻下面的那个木盒拿出来。”
当年雁姨娘被陷害后,她屋里值钱的物件都被搬了出去,柳莫衍唯一保留下来的便是那把木梳。此前木梳一直装在他的身上,但经历了他被柳家母子陷害、外贬一事后,柳莫衍只能将母亲的遗物暂且藏到了雁姨娘的床下——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回来的,不论是复仇,还是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伏姣撅着屁股将藏在榻下的盒子扒拉了出来递给反派。
柳莫衍将其打开,拿出了一把即使经过多年也依然色泽、材质上佳的木梳。
“姣姣,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东西……”这一刻柳莫衍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措辞,他捏了捏梳子上的流苏,最终将其放在了伏姣的手掌里,“今天,我就把它给你了。”
伏姣张着小嘴,他捧着手里的梳子有些不知所措。
得亏系统上线了,【既然反派给你了,你就好好收着吧,反正你也想和他授粉,一来二去,这梳子不就是你两的定情信物了?】
【有道理。】
伏姣攥着梳子郑重点头,“相公放心,我会好好拿着梳子的。”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真挚,小茉莉使劲儿从自己的脑子深处找到了几个词汇,“以、以后,梳子在我在,梳子没了,那我也没……唔!”
话音未落,少年的嘴巴被柳莫衍用手指夹住了,像是个小鸭子似的。
青年凑过去亲了亲小鸭子红嘟嘟的嘴巴,轻声道,“莫要乱说,便是梳子不在了,你也要好好在我身边。”
他不允许自己的少年因为一件死物而离去。
两人在屋里说了一番体己话这才离开。
柳莫衍并不打算住在柳府,他此番回来不过是为了拿上母亲的遗物,顺便看看仇人如今的丑态。因为柳莫衍是新帝的恩师,纵然柳夫人和柳在渊心里再嫉恨,才不敢明面上反抗,两人不免又在屋里商讨诡计。
柳在渊一脸阴鸷,“当年能除了那小崽子,如今也能,我万不能叫他爬在我的头上!”
“我儿莫急,为娘也不会允许他欺辱于你。”俗话说慈母多败儿,柳夫人从柳家主那里得不到爱,于是便将自己的全部爱给予了儿子,这也是柳在渊被养得纨绔、狠厉的最大原因。
柳夫人捏了捏手里的帕子,“以我今日看,小畜生很是看重带来的哥儿。”
“哥儿?”柳在渊一顿,想起了今天那位穿戴得严严实实、被柳莫衍拉着手的单薄少年。那时满是绒毛的帽子将少年的五官遮住,导致他没能一时间看到伏姣的容貌,“应当是我派陈四去办的那事儿——我把一乡下的傻子哥儿许给小畜生做妻了,嗤,没想到还是重情义的!”
少倾,他道,“我当初叫陈四给他下毒,可好些个日子都没有回话,而今小畜生活着回来了,想必他是从陈四那知道了真相……”
两人相对一眼,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下一刻,房门被“砰”地一声打开。
只见在逆光处站着手拿长刀的十九,以及他身后神情冷肃的侍卫们。
十九勾出一抹讽笑,“柳夫人、柳公子,主子叫我好生招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