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军原本看到人数的悬殊就有些绝望,现在连一直被他们奉若神明的主将都突然坠马,不由惊惶失措,很快被巴军冲击地七零八散。
萧洋在城中得此情报,面色微凝,沉声道:“鸣金收兵!按进城的那套作战策略执行!”
巴人可不会见到敌军撤退就停手,听到鸣金声士气大振,乘胜追击。杀声震天,到处都能看到倒下的巴人。辛淳被血誓后盅毒发作的噬心疼痛席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可是却异常清醒。看到自己麾下的士兵接连战死,伤亡惨重,她觉得这痛苦甚至比盅毒更甚。
城门板缓缓放下,夏军且战且退,接近城楼。苗蝶怎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将士们,一股作气,攻下云城!被懦弱的夏鼠困住,就是我们巴人的耻辱!”
清亮的声音在四周回响,巴军闻声激动吼道:“冲啊!”
萧洋再也不能安坐,不顾危险登上城楼。那巴人大汉之前在乱军杀过如砍瓜切菜,一脸无所谓的轻蔑,此时见到萧洋终于出来,咧嘴一笑,立刻张臂拉满弯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连射三箭。
萧洋射箭的动作被打断,不得不分神挑开箭。他脸上阴云密布,挥挥手一排弓箭手便上来站开,不断涌上,密密麻麻站满城楼,箭矢便如疾风骤雨般落下。
所有尝试涌上城门板的巴军都葬于箭雨下,一时威慑力颇为有效,已经不敢有人靠近城门了。巴人大汉对他这近乎挑衅的行为一脸怒容,苗蝶却只是微微冷笑:这种敌我不分的打法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巴人不能攻进城中,夏军也一样回不去。这样耗下去,结果只能是出城迎战的夏军全军覆没。没有了兵力,攻下云城还不是早晚的事?
苗蝶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分神想着,今天自己损失太大了,等血誓的反噬开始,至少两天不能正常领军。希望攻下云城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就算是完成了十五天的赌约,也会被嘲笑吧。没想到看似无人领导的云城和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竟然如此难缠……
苗蝶突然觉得不太对——为什么所有夏人都不急着登上城门板?
还未来得及仔细思索,突然就有一对骑兵从城门涌出:居然还有接应!
这就是辛淳之前制定后报给萧洋的撤退进城作战方略,这四百骑兵都是挑选出来的,不擅长两军交锋时近身厮杀,但是却骑射之术精准的士兵。他们一出来,箭矢便精确射向敌人咽喉和心脏,不似刚才雨点般满无目标乱射一气,效果更好,所过之处顺利开出一条道路来。
这样打个巴人措手不及的突击,立刻给乱战撕开了一条口子,虽然还是不足以扭转战局,但是用来掩护大军撤退确实足够了。
苗蝶见状咬牙,自己如此精细的布置,本以为天衣无缝万无一失,接过还是没能对夏军造成重创!怒火攻心,忽然感觉身上有些疲软,武继将一粒清心丸迅速塞入她口中:“殿下再坚持片刻,此地太危险,等回到营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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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徐容扶着浑身颤抖的辛淳,早已失去了翩翩的风度,魔怔般地不停用马刺踢着马腹,直直冲入云城犹不停下,一直奔进萧洋府邸,口中喊着:“下人都去哪里了?把所有镇痛的和驱虫的药草都给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