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函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士兵,他凑近了萧煜几分,在其耳边小声道:“其实属下也想过这个问题,属下曾经私底下打听过,听有人说是崇将军收了敌军的好处,这才故意放了水,但是敌军狠辣,过河拆桥。不过此时边关已破,崇将军和王将军极为将领都已战死,事情真相无从查找。”
闻言,萧煜眸光微凛。
如今这里的情况看起来很是轻松,珮县地形易守难攻,原先的珮县守将已经牢牢的守住了这座城池。
番邦援军的粮草在七天前被他派人烧掉了,是以援军一时半会不会赶来,而现在在城下虎视眈眈的这队人马在经过了长达半个月的拉锯战后也已经有些筋疲力竭。
按照眼下的情形来看,他们这几日间就能扫荡了这队人马,然后发兵直指耀县,耀县是失守的两座县城里的其中一座,现在已经落入了番邦之人的掌控之中。
与这里相比,过些日子他们要做的事情才是最为艰难的。
想了想,萧煜吩咐:“先按照你说的做,注意其他人的动向,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是。”周修函领命,转身离去。
出于警惕,萧煜对任何事情都抱有怀疑的态度,可以说,除了自己身边的人之外,这边关的守将也好、京里派来的将士也罢,都不曾真正的被萧煜所信任。
而他这么多年能屡战屡胜,靠的就是他的谨慎和警惕,无论是敌军的动作还是己方的奸细,他都能在其中发现不对,然后进而将其一局击败。
自从他到达珮县之后,就发现这里的地势的确得天独厚,可是就算如此,只依靠珮县里的两万兵力和周围来增援的三万兵力,能抵抗住番邦的十万大军,萧煜觉得也很是不可思议了。
毕竟对方是破了边关精兵的人,没有道理会因为这珮县五万人的防守就一直固步难行。
而且经过了快到两个月的攻势,现在每日攻城的人加一起也不过只有两万之众而已,就凭萧煜带来的二十万大军,根本不用任何计策,只靠人力就能将其一举击溃。
可萧煜一直没这么吩咐,就是因为他担心对方藏有什么后手,他必须要尽可能的保留住己方的一兵一卒,以方便日后面对一切突发的状况。
当然,一直让他记在心上的还有他临行时九皇子说的那一番意味不明的话。
所有的一切,萧煜都必须考量清楚,决不能行差走错一步。
他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帐篷,转身下了城楼。
这一转身才让人发现,他明明穿着一身冰冷的铠甲,可腰间却系着一枚粉色的锦囊。
这看起来有些可笑,他却很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