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前方无比平静的时越,眼里满是仇恨。
在他们的心中,自己是在守卫沧溟国的尊严,是在为庇护百姓千年的池氏皇族做些事情,所以丝毫不存畏惧,咬牙切齿地想要把那道无形屏障给顶回去。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有极其轻微的声音传出。
‘咔嚓’一声,有名汉子的腿骨断了。
他顿时向后倒去,跌坐在地,痛苦地嘶嚎出声。
紧接着,有更多汉子倒了下去。
他们下意识地抱住腿哀嚎,然后面露惊恐地发现时越根本没有停下脚步!
他这是要当众杀人吗!
这个无耻之徒怎么可以冷血如斯!
后方的人群惊怒交加,吃惊于时越竟然像是真的不管这些人的死活,愤怒于他竟然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欺压民众!
时越看了一眼地上翻滚哀嚎的汉子,依然平稳而缓慢地迈步。
就连身后的白悠㿥三人都有些错愕,时越为何忽然作风如此冷血,难道真的要与整个沧海城对抗吗?
后方的人已经不再试图阻止屏障,慢慢地向后退去。
那些汉子被屏障推挤得在地上翻滚,地面上留下了斑驳血迹。
人们惊惧地看着这恐怖一幕,不能言语。
时越沉默地前进,人群沉默地退后。
忽然间,那个最开始向着顾意扔糖葫芦的小男孩,不知是被前面的情景吓着了,还是被人群推搡得有些疼痛,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似乎是受到这哭声的感染,许多妇人的抽泣声也响了起来。
这时候在他们眼中,时越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绝世魔头。
他们只是凡人,要怎么和魔头对抗?
他们是在为沧海城对峙魔头,为什么皇宫还没有人来救他们?
有文弱书生模样的青年指着时越,手指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喊道:“你……会遭天谴的!”
时越抬起头来,朝他看去,平静问道:“天谴?什么天谴?”
“我从头到尾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们就堵在这桥上挡我去路,咒骂我和我的师门?”
他指着地上那些翻滚哀嚎的汉子问道:“这件事情是谁让你们做的?难道是龙椅上的那位?如果不是,你们凭什么认为自己是正义的?沧溟国有哪条律法曾判我有罪?”
“既然没有,我为什么要让着你们?”
“既然我没有错,你们凭什么站在这里拦我?”
他看着人群,轻声说道:“从你们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开始,你们的死活都与我无关,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不是我杀了人,是你们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