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手腕一抖，黑色的长剑如破空的闪电，刺透了正在冲锋的李泽肩膀。
如果说上一次他是来不及躲闪的话，这次则是来不及反应。
其中的区别天差地别。
李泽喘着粗气，停在原地，发热的头脑逐渐冷静，瞟了眼正散落在四周围观的乌鸦，后者正瞪着猩红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这些是什么？”李泽问道。
“你说它们吗？”海拉默契的停下攻击，优雅的张开双臂，像在舞台上为观众介绍演员一样：“它们就是我。”
“什么意思？你是个大鸟？”
李泽没弄明白，但伤势传来的疼痛又让他小心眼发作，忍不住讽刺道。
海拉没在意他的讽刺，眼神中闪过一丝孤寂与痛苦：
“这里很无聊，空旷又寂静，连一丝风声都没有，我太寂寞了，就把自己的力量一片片扯下来变成了它们，好让冥界有些声音。”
李泽沉默，他虽然不知道把自己的力量扯下来变成乌鸦是什么技能，但过程估计不好受。
自己扯一根白头发都感觉疼半天，更何况把自己的力量扯成一片一片的。
“要不我们就停手吧，王后派我来是有正事的。”
李泽估算了一下形式，这还有这么多乌鸦呢，要是都回归本体，跪倒不一定跪，但肯定是打不过。
“可以，你打不过我，我也杀不死你，再打下去确实没必要。”
海拉点点头同意了，还有一句话她在心里没说出来，就是那白色的火焰让她感到恐惧。
“你看早这样多好，现在不光打坏了这么多花花草草，还把你的城堡打塌了。”
李泽主动忽略了冥界寸草不生，和城堡推一把就倒的事实，企图在道德上占据高地，一会儿要珠子的时候好开口。
“是你先动手的。”海拉平静的说。
李泽一僵，没想到这娘们这么不讲理。
“而且。”海拉忽然一笑，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眉梢眼角说不出的万种风情：“你还多打了我一下。”
说完手一挥，又一把黑色长剑射出，直接刺穿了李泽的胸膛。
李泽退后两步，半蹲着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怎么你们阿斯加德人都这么不讲道理？
还有小心眼，没朋友。
白色的火焰似乎有些高兴，欢快自胸膛中燃起，美滋滋的品尝送上门的长剑。
“扯平了。”海拉捋一下耳边的头发，淡淡的说。
李泽站起身，平复下心跳，心中暗自决定拿到珠子立刻就走，再也不跟阿斯加德人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弗丽嘉让你来做什么？”海拉毫无羞愧之意。
“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李泽从裤兜里掏出手链，隔空扔了过去。
海拉伸出手抓住，放在眼前观瞧。
这串简陋手链，经历了太久的岁月，显得有些破旧，但海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它代表了那些快乐的回忆，那些久远的亲情，以及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美好承诺。
海拉拿着手链的手有些颤抖，眼中甜蜜和痛苦相互交替，呼吸甚至比刚刚与李泽战斗时更加粗重。
李泽在旁边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的啧啧称奇。
这一家人都是神经病，看这位大公主的状态，不会一会儿跳起来要咬人吧。
海拉的脸色几经变换，手掌捏紧，想要攥碎手链，又放开，再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