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宁叉腰站在餐厅，脸上这才露出淡淡而又真心的笑容来。
她的笑容落到此时刚好回来的陆微言的眼里，陆微言的脸色一僵。
果然，陆一语就是能抢走她所有的东西。
只要是她的，陆一语就算以前抢不走，只要她愿意抢，她什么都不会剩下。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陆默和刘婉宁都偏爱她。
但陆一语还是轻而易举地抢走了。
那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又算什么。
餐厅内，陆默、刘婉宁和陆一语已经入坐。
刘婉宁和陆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刘婉宁笑道：“接受陆一语好像也没我想象中那么难，你看我今天是不是都没给她甩过脸色？”
以前的陆微言虽然也没干几件像样的事儿，但她的眼神和气质都还是明亮的。
刘婉宁见陆微言出来，问道：“言言，你想先喝汤还是先吃饭？妈给你盛。”
在场的人里只有刘婉宁是高兴的，言言越来越懂事，这是好事。
一顿饭除了刘婉宁吃得还算愉快之外，其余人吃得都不怎么痛快。
陆一语不徐不急地抬碗接住陆微言夹过来的菜，“谢谢，水晶肘子是你之前特别爱吃的，姐姐给你夹。”
陆微言也笑盈盈地接过菜，“谢谢姐姐。”
那件事对她的打击真的这么大？
现在那种明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微阴郁的气质，跟和电视剧里所说的人物黑化有异曲同工的意思。
“我自己来。”陆微言坐到陆一语的对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一语。
“姐姐，来，吃菜。”
陆微言见陆一语在打量她，举筷给陆一语夹了一筷子陆一语比较喜欢吃的菜。
陆一语也看着陆微言。
她坐在自己的梳妆镜前，看着梳妆镜里脸上连化妆品都包裹不住的苍白，皱了皱眉。
陆微言的举动让陆家其他三人都微微一怔。
这是他和老刘做父母的失职。
“陆微言，别把喜怒挂到脸上，你愿意当个简单、无害的人，你身边的那些人未必给你机会。他们给你的爱是有条件的，只要你有一点让他们不满意，他们给你的爱就会收回去一点。你别太单纯，别在把他们当做全世界。你的世界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就算戴着和善、亲切的面具，他们的心也是虚伪的，只有你傻乎乎的把他们当最亲的人。别再犯傻了，陆微言。”
陆微言确实变了，但她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变了。
刘婉宁看到陆微言回来，笑道：“言言，你回来了。洗个手，咱们就开饭了。”
饭后，陆一语和陆微言主动收拾碗筷。
陆微言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缓缓走出房间。
陆默将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却也知道他的这两个女儿这辈子恐怕是再也不会像普通姐妹一样相处了。
任性的明亮、孩子气的明亮以及对家里任何东西都属于她的理所当然。
陆默拍了拍她的手，“你啊，你的心地不坏，就是容易钻死胡同，还特别固执。但你要是开窍起来，也比别人明白得早，还愿意改正，这一点很多人都比不上你。”
“嗯。”陆微言低低地应了一声，回房间放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