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听到动静,江家那边也有小辈问起了前头的事情,江暮卿买通的那两人反倒在此时起了用处。
“前头是定北侯府的江小姐正在献艺呢。”那侍女仿若口无遮拦地说了一句。
而江家家主江厉却蹙紧眉心,“她是在给何人献艺。”
“听说不过是席间的小打小闹,顾家那位小姐说身子不适,就让江小姐替她展示才艺。原先大伙儿都以为会像之前那样吟诗作赋,谁料顾家小姐觉得没了新奇偏要她献舞,这不是才跳完吗。”
侍女说的倒是十分轻巧,可这话听在了江厉耳中,就是他们江家的子孙在给一群身份低微的人献艺,当时就觉面上无光。
“这孽障简直是胡闹!”江厉一掌拍在桌上,震得面前酒杯纷纷倒了一片,侍女也赶紧跪了下去。
“江大人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眼下可是在长公主的府上,不是你那任发脾气的江府。”顾谨之在旁嗤笑了一声。
平西将军的地位可不低,又拖了长公主府的人安排,正好就坐在离江家不远处,此时不论偷听还是说话都十分容易。
而江厉也毕竟是好面子,此时压下火气看向顾谨之,“将军这是何意?”
“定北侯这称谓叫的多了,总归是容易让人忘记他的名姓,让我想想……”顾谨之还真做出了一副深思的模样,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应当是姓江吧。”
一句“姓江”,就直接让姜家的人都黑了脸色,也让周围的人开始小声指点。
人人都知晓定北侯是脱离家族自己挣得如此名望,却难以想起他曾经出自江家,也给江家带去过无数的好处。
“平西将军这是何意?”江厉语气低沉下去,带了几分威严。
可与之相对的顾谨之却仍然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笑着回道:“我能是何意?不过想到哪儿说到哪儿罢了,江家的家事我可不会多管。不过仔细想来,江大人既不准备管这个亲孙女,又何必一口一个孽障地叫?她若丢脸,丢的也是我顾家的脸,我都还未说什么,江大人倒开始怒了。”
说罢又是摇了摇头,唇畔含笑,俨然一副嘲讽的模样。
江厉心中气极,当即冷哼了一声,“是她娘带她们回的顾家,怎现在却变成了我江家不管?”
“江大人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
此言一出,江厉就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愤恨不已。刻话至此处却又不好多做解释,只能把这口闷气再咽下去。
然而他对顾谨之是无可奈何,对自家的小辈却是吩咐惯了,当即瞪向大儿子,骂道:“还不去瞧瞧?你要让她丢人现眼到何时?”
江家是江厉的一言堂,江满虽知自己纯粹是被牵连,却不敢多作反驳,只能赶紧应了下来,随后让人引路去了江暮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