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了桌，弄得江暮卿周围一片的狼狈，顾晴心中还是洋洋得意，于是整了整自己的衣袖，问话也颇有些漫不经心。
“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事到如今，江暮卿已经没有旁的选择，手中握着的毛笔几欲被她折断，抬头望向顾晴的目光之中也带着隐忍与怨恨。
然而对上这样的目光，顾晴却十分受用，好像看到她心中有恨却不能言之于口就十分畅快，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妹妹这身衣裳虽说简单，料子却也不是什么粗布货色，正和了你现在的身份。那就走吧，可别叫外头的马车等急了。”
顾晴说着这便转身离开，边走还边往后瞥了一眼，斥道：“还不跟上？”
江暮卿只能放下毛笔跟了上去，却在她收回目光之时微微冷笑。
她要的便是顾晴如此嚣张跋扈，只有这样，今儿晚上的戏才能好看一些。
马车走得不快，顾晴坐在车里，江暮卿则跟着那些侍女跟在两边，还是显得有几分主仆之分。
路上自然也有认出她来的，带上降龙鞭带来的话题一同聊了起来，就是皇帝害人不浅，赐死了大祁的功臣，才害得天之骄女落到如此地步。
“实在是作孽啊。”也不知是谁感慨了一声，总之马车所过之处这有一片唏嘘，江暮卿只垂着头跟在旁边，心中已经隐隐期待晚上的宴席。
随着马车慢慢朝前驶去，江暮卿跟在旁边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终于到了长公主府，顾晴从马车上下来，将请柬递给了自己身旁的侍女，与门口的守卫确定了身份这才被放行。只是她这种身份的人只能带一个随从，守卫刚一说出这话，顾晴就毫不犹豫地选了江暮卿。
“妹妹以后估计不怎么能来这种地方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带着你一起，也算是让你长长见识。”顾晴说的理所应当，其中还带有几分轻蔑之意。
然而如果她没有沉浸于自以为是的思绪之中，应当就能看见门口守卫鄙夷的目光。
长公主生来高贵，最不喜的就是捧高踩低趋炎附势的人，而上行下效，能在长公主府当护卫的人也必定不能是什么奸诈之辈，此时看见顾晴落井下石的模样，虽然并不会同情江暮卿落到了这个地步，但对顾晴也绝对是不耻的。
然而顾晴毫无所觉，提着裙摆从那高高的门槛上一跨，便更深入了江暮卿的局中。
“妹妹可记得跟好了，若是在哪里迷了路，或者冲撞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我可不会替妹妹求情。毕竟妹妹应该知晓的，能来这个府上的可没几个能够惹的起，你若故意让我为难，我只会拿你出去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