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我的报告出来了,医生出来跟我们说:“有肺部感染,支气管炎加肺炎,得要留院治疗。”
我自己都没想到有这么严重,还以为自己顶多感冒发烧,怎
么还肺炎了。
可能是前几天我就有点咳嗽,自己没注意,再加上只是白天咳一咳,晚上不咳的,我也没太留意。
奶奶走过来问医生:“严不严重?”
“肺炎可大可小,好好养着。”医生回答。
“怎么会肺炎的?”
“可能之前就感冒了,后来又着凉就引起肺炎,要小心啊,别以为自己年轻就不注意。”医生交待完就走了。
“你这个兔崽子,人家娶老婆回来都是疼的,你倒好,居然这么折磨小笙笙,你让我以后死了到了地底下怎么去面对她爸爸?”
席妈妈推着我往病房里走,然后轻轻地关上门。
我急忙回头,只见老太太的龙头拐棍准确无误地敲在席卿川的屁股上。
我急忙用袖子擦,席妈妈拉下我的手,用帕子帮我擦。
席妈妈眉目温润,温和地看着我:“一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病了家里人来照顾你是应该的。”
门外噼里叭啦,我有点担心地对席妈妈说:“奶奶这样打法...”
“你放开,你老婆都坐轮椅了,你还跟我嬉皮笑脸!”
我张嘴吃下,橙很甜,很润。
“奶奶,妈。”我想从轮椅上站起来,席妈妈走过来将我按在轮椅上:“我推你回房间。”
老太太又是一拐棍甩过去,这一次被席卿川给牢牢握住:“奶奶,您棍法十年如一日。”
“不用担心。”席妈妈温柔地打断我:“我先扶你回床上躺着。”
我有点动容,自己都不知道眼眶湿了,还是席妈妈用柔软的帕子给我拭了拭眼角:“怎么这么爱哭,一句话就红了眼眶?”
一家人,这三个字让我心里动了动。
我生活在箫家,爸爸还在的时候那里算是家,爸爸不在了,我哪里还有家?
“我不是帮卿川说话,我也觉得不管他出于怎样的动机,他的做法很过分,你别着急,奶奶打完我继续打。”
席卿川固然可恶,可是这样被奶奶打,我是怕把奶奶气出个好歹来。
“就是最爱才打的最多,爱就是要管,要教,而不是纵容。”席妈妈拿了一只橙捏软了慢慢剥:“我听说了昨天的事情,卿川做事的手法可能你不熟悉,但是你得知道,他不是那么邪恶的人,他那么做一定事出有因。”
席妈妈剥出一片橘瓣递到我的嘴边:“这个是橙,不上火的,你吃。”
席妈妈帮我盖好被子,在我身边坐下来:“等会我让吴妈给你炖个百合雪梨,甭管能不能润肺,那东西清甜爽口,吃点也有胃口。”
席妈妈推着我刚刚转身,我就听到棍子在空中抡过发出的声音。
外面还是鸡飞狗跳的,我瞧了门口一眼,席妈妈笑着说:“没关系,小川从小就是他奶奶打到大的。”
我吓了一跳,这一下真的蛮重的,如果换做是我估计一下子就给敲残了。
“不用麻烦了,我没事的。”
“他不是奶奶最爱的孙子么?”
我好像没有一家人很久了。
席妈妈的手柔软又干燥,她掌着我的手掌扶我上床,外面席卿川好像还在挨打,老太太的拐棍打在他身上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