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说怯懦最为贴切。
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欺负我,世界上有良知的人还是很多的。
我迷迷糊糊睡到了大半夜,我以为席卿川走了,我半夜醒过来,他居然还在我身边。
他关了灯,黑漆漆的坐在我的床头看电脑,蓝光照的他的脸跟蓝精灵似的。
他没发现我醒了,我就偷偷看他。
我真搞不懂席卿川这个人,白天那么折腾我,现在又衣不解带在我身边照顾我。
他完全可以请一个特护来照顾我,或者从席家找一个阿姨过来都行,没必要他守在这里的。
帅的人就是变成了蓝精灵也是帅的,蓝色的光映在他的眼睛里,就像多出了两片海洋一样,深的让我怎么都猜不透。
我偷看他还是被他给发现了,他一抬眼就看到了我,然后就向我伸出手。
我觉得他要揍我,赶紧把被子拉到头顶,他很火大地把盖到我头顶的被子又给拉下来。
“唔。”他怎么知道,我真想去洗手间。
我默认他抱我去洗手间,他把我放在马桶上,帮我举着盐水瓶。
“你是不是怕我死了,奶奶会揍你?”
难道我的人生里除了吃就是拉?
他站在我身边,我很有压力。
他很烦躁地看着我,我知道我事很多,但是确实尿不出来嘛!
“现在,你应该都听不清我讲话。”他的声音被那些打击乐给分割的一块一块的。
“唔。”我哼。
他指了指我手背上的针头,我还在挂着水。
但生病这种事情我又控制不了啊。
“要去洗手间?”
他终于有怕的人了,虽然我知道他只是在说笑。
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播了一首重金属,吵的脑浆子都要出来了那种。
“我又不是瘸了。”我说。
“睡醒了?”
“怎么还在烧?”他紧紧皱着眉头。
“你当我不存在。”
我抬头看着他:“你出去一下好不好?”
“那盐水瓶怎么办,挂在哪里?”
他把我放在床上,弯着腰打量我:“你要吃点什么?”
“可是,你会听到。”真的,真的很尴尬。
他认真地想了想:“应该是,我奶奶比较可怕。”
我第一次在重金属的音乐声中上厕所,感觉很变态,很撕裂,很有席卿川的风格。
我现在觉得,我一直高烧对我来说都是压力。
不过好在,我在摇滚歌手撕心裂肺的歌声中完成了上洗手间,他又抱着我从洗手间里出来。
“嗯。”
“你晚上就吃了小半碗粥。”
“可是,你在这里我尿不出。”
“我抱你。”
我摇摇头:“不吃了。”
不过,他没揍我,他的手掌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不饿,因为还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