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卿川。”我开口第一句就是祈求他:“你让修理厂来人修乔薏的车好不好?这么大风大雨的手机上也叫不来车。”
“管好你自己,乔薏家就一个司机一辆车?”他丢给我一块毛巾,我握在手里没有擦,愣愣地看着他。
他又从我手心里拽过毛巾,很粗暴地帮我擦头发。
车子开动了,我的头发被擦干了,裙摆被空调的热风也吹的半干,身体上也暖和了。
但是我情绪上还是很蔫,身体软软地靠在椅背上,缩成一小团。
席卿川坐在我的对面,手肘放在膝盖上,身体微曲的弓着背看着我。
“没什么话想问我的?”他咄咄逼人。
我被这大风大雨地浇了一场,什么斗志都没有了。
“没。”我扭过头,看到硕大的雨点打在车窗玻璃上,然后很多雨点汇集在一起顺着玻璃流下去。
他让我躺在他怀里,头枕在他的腿上,我这样倒着看他的脸,像怪兽一样眼睛鼻子都是反着的。
呵,这样也蛮好,反正他正着的时候我也看不懂他。
问了又能怎样,席卿川这人就是这么难以琢磨,问了也不能改变他,何必多此一举。
“我生理期前就这样,免疫力降低。”
我发烧了,烧的我嗓子冒烟,头晕眼花。
人和人之间可以比较的吗?特别是身体素质,对他来说冒着雨可以打篮球一个,生理期前的我脆弱到一场大雨就能把我给淋病。
还有,喜怒无常琢磨不透的席卿川,也正在折磨着我的精神。
我不喜欢下雨,我妈妈去世的时候雨也下的很大,大的葬礼那天我穿着雨衣爸爸帮我撑着伞都浑身湿透。
我想讲话,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我变成了豆腐渣工程,雨淋一淋就生病了。
我缩在角落里昏昏欲睡,身体一阵发冷一阵发热。
“你什么都没有要问我的?”他又问。
“好冷。”我抬起头看到了席卿川的眼睛,噼里叭啦地冒着火光。
“好。”他的声音在车厢里飘荡:“你永远都不要问起。”
“你是纸糊的么?”他凶神恶煞地凶我:“怎么雨淋一下就发烧?”
我怎么回答?我看着他,懒得张嘴。
“你发烧了?”他的手掌心比我的额头凉多了,摸起来很舒服。
“你在发烧,你需要散热,不能捂着。”
他很纠结我为什么会忽然发烧这件事情,一直喋喋不休地问我:“你才在雨里不到十分钟,为什么会生病?”
“哦。”随便吧,反正怎样我都难受。
“萧笙。”我感觉到席卿川在摸我的额头,他的脸都凑到了我的面前来:“你怎么了?”
“怎么又生理期?”他忽然拿走我身上的衣服,我冷的缩起来。
“上次我打篮球,冒着雨打了一个小时,全队的人没人生病。”
我希望他一直这样摸着我的额头,但是他很快就把手缩回去了,在跟司机说:“开快点,去医院。”
我摇了摇脑袋,觉得脑袋很重,里面灌满了水一样,一摇水就在脑袋里面晃来晃去的。
爸爸去世的时候呢,好像也在下雨,虽然雨不大,但是丝丝缕缕都下进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