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有点后悔,他还在生病我就带他来吃串串。
没关系,我转念一想,反正他是淋雨了着凉,又不是嗓子发炎,吃这个没事。
我煮了一大堆的小郡肝,鸭肠,毛肚,鸭舌条之类的,熟了就拿出来开吃。
他手里捏着一个小郡肝的签子问我:“这是什么?”
“小郡肝。”
“小郡肝是什么?”
“鸡鸭鹅的胃。”
他迅速地丢下签子换了一个:“这个呢?”
“鸭肠。”
“这个?”
“鸭舌。”
“年糕的原身都差不多,厨师会切成不同的形状,你就不认识了么?”
他的桌上已经丢了一堆还没吃的串串,我骂他浪费:“别人不都吃的蛮好?”
“当然没有那些西餐厅的甜点做的精致,但是冰粉配串串再合适不过了,你确定不吃?”
“为什么要吃这么多动物的内脏,没有正常一点的肉么?”
“牛的胃。”
“那个可是甜品,保不了肚子的。”
想一想,席卿川这样的人居然能陪我来吃串串还没翻脸,我也该知足。
我吃完了刚才拿的,又过去拿了点,回头看他一个大个子窝在那么矮的桌子边,看上去有点可怜。
他坚决地很,既然他要饿死我也没办法。
“席卿川,你真的太不接地气了。”我叹口气:“顿顿法餐鹅肝酱的有意思么?”
我抓了一把牛肉给他:“这个是牛肉,正常了吧!”
“确定。”
他东张西望,然后问我:“隔壁桌上吃的碗里看上去滑滑的是什么?”
有时候,我觉得席卿川像个小孩子,要人慢慢哄的。
“我要吃那个。”
“像果冻但又不是果冻。”
“红糖冰粉。”
他不吃我一个人吃,我想他那时候和箫诗约会肯定都是去高档餐厅,然后晚上看看歌剧听听音乐会的。
“跟我见过的年糕不一样。”
我给他拿了点牛肉鸡肉和主食回来,他用筷子把一块厚厚的年糕扎的像蜂窝煤一样,不放心地问我:“这是什么?”
那里固然也很好,但是偶尔去一去就可以了,生活还是要寻常一点,有烟火气息一点才好。
我给他点了红糖冰粉,很快就上来了,他只吃了一口就很嫌弃地丢在一边:“很粗糙。”
“年糕。”
“这是鸭子的哪一个部位?”
只是,他不会把这一面给所有人看,就算是别人想哄,他也不一定给别人这个机会。
“你确定?”
“香菜。”
“那你就别吃了。”这里这么多的菜色居然没有他能吃的。
“黑毛肚。”
“那是什么?”
我管他吃不吃,心里还生气他把我骗回来的事情。
“这个?”
“有意思啊。”他浪费食物还有脸言之凿凿。
“这上面绿色的是什么菜?”
他免为其难地夹起来咬了一口,估计味道还满意,他又咬了第二口。
席卿川跟我顽强抵抗,誓死不吃。
他好像被香菜咬了一口一样迅速丢掉:“我不吃香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