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席家的路上,我极为忐忑。
我很怕他忽然血液冲顶,把我扔下车让车子碾我。
不过还好,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回到席家,发现长辈们都在。
老太太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席妈妈和席爸爸分别坐在老太太的两边,像是左右护法。
然后客厅里就没有其他人了,想必是把他们都给支走了。
我躲在席卿川的身后一步一步挪过去。
气氛相当凝滞,空气都不流动了。
我想今天这个消息对于席家人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堂堂席氏继承人居然是个gay,还好席家人丁兴旺不指望他传宗接代,但是我想他们得知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是如雷轰顶。
我们刚刚站稳还没坐下来,老太太抄起拐棍就去敲席卿川。
老太太经常揍席卿川,而且是真打,从来不手软。
“你这个小兔崽子,玩什么不好,居然玩男人!”
席卿川躲得快,老太太没有揍到他,快要气疯:“我还当家里的几个男丁里你最出息,你这倒好,给我来这一出。”
席妈妈和席爸爸赶紧扶住她:“妈,别生这么大的气,坐下来慢慢说。”
老太太脾气不好,气的呼哧呼哧胸口起伏。
席妈妈在给我使眼色,我便说要陪老太太回房间,老太太的拐棍被席爸爸拿走,于是脱下自己的拖鞋丢席卿川:“你说,上讲的那个是不是真的?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一次席卿川没有躲掉,老太太的拖鞋准确无误地正中他的眉心,好响的一声,我都替席卿川脑袋痛。
“奶奶。”我只好开口了:“那个是我写的,不是席卿川。”
“小笙笙,我可怜的小笙笙。”奶奶向我伸出手拉我坐下来:“到现在你还维护他,奶奶会替你做主的。”
“奶奶,真的是我做的,我跟席卿川前几天不愉快,于是我就送了副袖扣给柏助理,还模仿席卿川的笔迹给柏助理写了封情书,可是我不知道柏助理搞错了当做礼物送给了那位董事长夫人。”
“小笙笙,没必要帮他讲话,我早看他和那个柏宇不对头,什么助理吃喝拉撒都要管啊,早觉得他们眉来眼去的不对劲。”
“奶奶。”我想起订做爸爸的袖扣我还有发票和图纸,那袖扣是我自己设计的:“您等我一会。”
我奔上楼去找图纸和发票,找到了又飞奔下楼拿给他们看。
“喏,这是去年我设计好请意大利的一个厂家订做的,图是我亲自画的。”
席卿川将我那对袖扣递过去,席妈妈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是一模一样,萧笙,这真的是你的?”
“是啊。”我低着头:“是我恶作剧,谁让他前几天戏弄我的闺蜜有意追她,然后我很生气我就想出了这一招,但是没想到闹得这么大。”
我感觉到席爸爸和席妈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去问席卿川:“卿川,是这样么?”
“她说了你们不信,非得信上的?”席卿川就是席卿川,还如此淡定。
老太太也将信将疑,瞧着我的眼睛:“是吗,小笙笙,你别帮他讲话,出了事自己不敢
承担喊女人给自己档着。”
“真的,奶奶。”我从包里掏出笔刷刷刷在纸上写了一句诗,然后签上席卿川的名字:“我临摹很厉害。”
三颗脑袋凑在一起研究我写的那句话,我抬头悄悄看席卿川,他事不关己一般玩他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