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将手放在沁凉的溪水中慢慢洗净,随后又拿出素白的手帕清洗起坛身。初阳透过花瓣投映在琉璃制的酒坛上,与琥珀色的酒液一同绽放出夺目光华,直直地映入少女水凌凌的眸子里。
少女回屋换上一袭素净青衫将一头乌发放下松松挽在一起,将琥珀色的酒液盛入古朴的酒器中,端起盘子,不紧不慢地关上房门,走出院落。
少女来到一处炼丹房前,还未走近便传出幽幽药香,女子轻车熟路的走进药房,拿出随身法器焚魂炉,手中一簇白色的火焰升起,温炉,依次将药材放入炉中,闭眼,凝神萃取药材中的杂质。
日升月落,周而复始,丹成。
女子睁开双眼,将炼成的丹药收入盒中,女子似有所感,掐指张起一个结界后,盘膝坐下,静心凝神感受天地间的灵气波动。
修真无岁月。
女子睁开眼,一双杏哞漾起浅浅笑意,体境九段初期。
女子召来贴身侍女,一番洗漱后,喝着茶,随口问道家中情况,方知自己错过了这次秘境之行。
许久未见自家兄长了,似乎有些想念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平安。
心念一转,山不来,我便去,女子甚少出门,细细问过贴身侍女注意事项后,留书一封,便潇洒地出门了。
女子一路信马由缰,倒是见识到许多与书上不同的人文风景,说一句世间百态不过如此。
终于,女子终于到了秘境附近,眼见自家兄长还没出来,倒也不纠结,转身走进了附近的林子里,寻思着找点药材。
“你还有冥儿。”
过了片刻,母亲出去了,他再度听到了父亲的声音,父亲手指头落在他额头上:“别说小三,东方家孩子里头,你一个都比不上……不值得费半点心思。”
不值得费半点心思……
这句话如噬心之蛊,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阴霾之地。
他比不上任何人,是个病秧子,是个拖累,是个**……
而这句话,他没有告诉母亲,也没有告诉过哥哥,无人可倾诉。
他觉得很难受,浑身都难受,仿佛置身火海,特别是胸口,又闷又疼。
“……父…亲……”东方明无意识喃喃,意识渐渐回笼,东方明睁开眸子。
“又是这个梦……”东方明自言自语,声音宛如梦呓。
他以手撑起身子,玉簪不知在何处,满头黑发披散,流泄在柔软的衣料上,抬头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看屋中简洁的布置,似乎是一家客栈。
东方明靠着床柱,闷闷得咳了几声,每一声闷咳都牵动了体内的伤口。
他不由想,怪不得梦那么真实,原来伤痛是真的,自己受了重伤。
那么,是谁送他进客栈的?
东方明觉得,除了哥哥和小五,不做他想。
只是哥哥为什么不替他换衣,不替他疗伤……这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
这伤势,怕是身上的丹药治不好,要开炉炼丹。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东方明头也未抬:“哥,我要沐浴,你让小二送热水上来……”
与他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女子婉约悦耳的声音。
东方明一呆,猛的抬头。
只见门口站着一妙龄女子,那姑娘端着一碗粥,面容瞧着有些熟悉,似乎是长了两三岁的南宫姑娘。
“南、南宫、姑娘……”
许是大家都执着于秘境,反倒忽略了秘境外的风景。
司马清商在秘境外的密林里转悠了两年了,一路上处理些游走在外的没有自主意识的怪物,但是让她的格斗术和野外生存能力提高了不少,密林中丰富的资源也让司马清商对药材认知从书本走向了实践。
总得来说,司马清商还是对这趟秘境之行相当满意。
这一日,司马清商为寻一味药材走到了密林深处,两年过去了,司马清商手上的符篆丢的七七八八了,这次探秘之行,实属不理智,但是这味药草对司马清商来说太有吸引力了。
在密林中走了几日,司马清商终于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药草。
司马清商一个急步冲到了药草面前小心翼翼地将药草收入盒中。
突然,司马清商发现药材旁边竟有一副骸骨。不知这人死去多久了,骸骨的主人穿的并不是有品级的衣裳,料子在风吹日晒下一碰就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司马清商并没有在骸骨身上找到表明身份的令牌,却在骸骨旁发现了两只储物袋,或许是原主人的修为并不高,也许是主人死去了太久,司马清商轻易地就抹去主人的神识打开了储物袋。
储物袋里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并不值钱,倒是其中一只储物袋里装了好几味药材,司马清商联想到刚刚收入盒子的药材,一张丹方缓缓出现在女子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