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并不意外我知道。”
“如今我已不是叶贞的模样,你却依然能在行宫找到我,知道我在药王谷的事情并不稀奇。”
宁弈看着她,片刻后道:“叶贞,你倒是变了不少。”
“人总不能原地踏步。”
“也对。”他笑了笑:“若是所有人都能向前看,这世间怎会有这些遗憾?”
后面的话宁弈没说出口,话锋一转便道:“你会忘记昔日情感并非是因药王让你起死回生的副作用,而是,”
他身体向前一倾,突然一掌击在叶贞的脖颈中央,一根细小的银针便从穴道中飞了出来,没入了墙面。
随着银针飞出,叶贞脑中便是一阵熟悉的钝痛,同那日在悬崖之下的钝痛如出一辙,她捂着头跌坐在床上,伴随着钝痛而出的还有方才在梦境中的记忆,冷汗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滴下,耳边再次充斥着喊杀声和哭声。
而宁弈也不好过,他将针打出之后,立刻飞快地点住了身上几处大穴,骂道:“好你个老匹夫,还在针上下毒,喂,你还活着吗?”
“你……”
宁弈转脸便瞧见从叶贞脖颈蔓延而出的红色血线,不由一惊,还以为她中了毒,立刻按住了她的脉门,却发现她虽脉象紊乱,但并没有中毒迹象,而顺着她的脖颈往下看去,隐约可见繁复的花纹有向全身蔓延的迹象,而叶贞显然也正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地落在床沿上。
“继续。”
宁弈一愣,竟莫名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让他继续把他知道的银针打出来。
“我便算你答应了同我合作。”
他一咬牙,按照着曾通读过的古籍记载,再加上自己的猜测,接连打了叶贞七掌,每掌过处,都有粗细不同的银针飞出,整个过程不过须臾,但宁弈却知这痛苦不亚于抽筋扒皮。
这种禁术在前朝就已经嫌少有人使用,别说是八根银针,就算是一根银针被取出时都如同洗髓挫骨,这叶贞居然一声不吭地扛下了八次取针,这女人是铁打的不成?
砰。
叶贞重重地倒在床上,青衫被汗水彻底浸湿,隐约可见雪白肌肤上交错纵横的红色纹路,竟占据了整个后背,在昏黄的灯光下只让人觉得移不开眼。
无关欲望,而是震惊。
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宁弈自诩见多识广,此时也被眼前的景象震地回不过神。
而这样的红色纹路只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便像是退潮般消失,再无半点踪迹。
“这……”宁弈僵在原地半响,才像是想起什么,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塞进叶贞嘴里。
浓烈的人参气味将已经陷入半昏厥状态的叶贞拉扯出来,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终于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
一炷香后,两人都已经缓过了气,叶贞才朝宁弈道谢:“多谢。”
“不必谢我,我只是因为要同你合作才会救你。”
“你想做什么?”叶贞此时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神志已经彻底清醒,虽然那些在昏厥状态下涌出的记忆还需要消化,但并不妨碍她此时和宁弈要说的话。
“我要你帮我拿到西楚虎符,我要用它救人。”
“救谁?”
“席薇歌,我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