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是被冻加上疼醒的。
深冬季节的森林,即便不是温热带,晚上还是十分寒冷。哪怕是二级战士的安然,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下,依旧冷的打哆嗦。再加上失血过多,没吃饭,更是冷上加冷。
安然艰难地盘坐在原地,胸口嵌入肉里的碎骨头渣子,在她动一下就跟有人在肉里用玻璃搅动一般,疼得简直让安然恨不得不起来就那样躺着。
等完全做起来以后,身上的汗冒得就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强忍痛,用巫力治疗身上被硬砸出来的伤。她必须快点治好,不然——
安然看了一眼这安静但是危机遍布的丛林,心里不由得担心。
这无边无际的丛林从来都不缺意外。
胸腔内的伤口在快速愈合。她那会在四级战士攻击的时候还用胳膊挡了一下,所以攻击的力道没有都在胸口,这也导致她幸运地没被自己的肋骨戳死。但是也没好多少,肋骨基本全碎了。
“嘎!”
一声虚弱的叫声惊动正在治伤的安然。
白天的,那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兽类。
对于那只始终都在蛮兽身下压着的兽类,安然没什么映像,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十分难听的叫声,以及能够影响战士活动力的能力。
估计那两个四级战士就是为了这个才那么卖力的,但是她对仅仅用火便吓退另外一个战士的事,有些怀疑。
她可不觉得自己的磷火能有这么大的威慑力。要是有,她当初也不会这么纠结了,干就是了。
等伤好一点她立刻就走。
四周漆黑一片,凭借着二级战士的眼力,安然看到那个蛮兽生死不知地躺在那里,而发出声音的却是一只无毛鸡。
无毛鸡!
这里为什么会有无毛鸡?
而且刚才那声音就是白天那个,会是那个无毛鸡吗?
因为过于惊讶,安然失神地盯着无毛鸡,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出现各种各样的没毛的食物,烤鸡,烧鸡,炖鸡,炸鸡……
无毛鸡对周围生物的眼神十分敏感,可能是自己的保护伞快失效的原因,也可能是安然的表情太过邪恶的原因。
无毛鸡惊了。
“嘎——!”
一声凄厉的长鸣,带着几分虚弱,和警告,两个小翅膀扑闪扑闪的,但在安然眼中就是一个小屁孩挥舞着自己瘦弱的小胳膊,企图吓退看着他流口水的大人。
其实半点作用都没有。
安然在心里默默想着。
这么一打岔,伤口的疼痛感迅速消失了。但是原本充足的巫力就剩下一半了。
看着那就剩一指甲盖的巫力,安然心疼的差点再次崩开伤口。
她攒了差不多两月的巫力啊!路上能用药的时候她绝对不用巫力,即便是这么省,也没有攒下多少,只因为巫力来源太少了。
统共也就渔部落的人和那群猛犸象给她贡献一点巫力,其他人根本没有半点巫力给她。
而她的巫力来源十分奇特,基本上都是被她施恩过的人和动物。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可能。
甚至被她救过的都不一定有巫力给她,这也导致她的来源越发的少了。
她和其他巫的区别是,她是一个固定的容器,只能别人往里倒,不能自己产生。而其他巫则像一个小泉眼,每天冒点,没用完的就会流出去。
“嘎——!”
又一声尖叫,只是更虚弱了。
安然脑仁被叫的疼,一下子把她从心疼中扯出来,强行变成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