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踏进巷子,便听得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田伯光低声道:“这位绿竹翁好会享清福啊!”
便在此时,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忽尔断绝,琴声也便止歇。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贵客枉顾蜗居,不知有何见教。”
一路行来,李旭都是以暴力手段强迫别人练武,这一次突然想用另一种方法,于是扬声道:“我离家久矣,常常怀念家乡的曲子,可惜我只记得音调,不记得曲谱,想请绿竹翁帮我谱出曲子。”
“琴曲吗?”
绿竹翁声音传来,“贵客见谅,老朽只懂得笛箫,于筝、琴之曲上并不精研,恐怕帮不上忙。”
“是这样啊!”
李旭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愁绪,“那我在找别人吧。”
“慢着!”
小舍中传来一道低低的女声。
绿竹翁急忙回返:“姑姑……”
片刻之后,绿竹翁出来,“贵客,我姑姑擅长琴曲,你哼出来,我姑姑帮你谱曲。”
“如此多谢姑姑。”
李旭面上大喜,心中却想的是:上钩了。
随后,李旭哼起来。
他哼的是《渔舟唱晚》。
《渔舟唱晚》是一首颇具古典风格的筝曲。乐曲描绘了夕阳映照万顷碧波,渔民悠然自得,渔船随波渐远的优美景象。这首乐曲是20世纪30年代以来,在中国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一首筝独奏曲。是中国古筝艺术史上划时代的作品,它是用古曲《归去来兮》为素材,发展编创而成者。经过50多年表演证明,是一首受到中外音乐界公认的名筝曲。
如果有人还不知道渔舟唱晚,那么换一种说法,中央电视台选取其1分36秒至2分43秒作为天气预报的背景音乐,一直沿用至今。三十多年不变的背景音乐,成为十四亿人最熟悉和喜爱的音乐,它也是全世界所有电视栏目中播放时间最长的背景音乐。
李旭自信,这首曲子绝不次于《笑傲江湖曲》,一定能吸引到任盈盈。
果然,李旭哼完,小舍内就传出琴曲。
这是一段悠扬如歌、平稳流畅的抒情性乐段,音乐展示了优美的湖光山色——渐渐西沉的夕阳,缓缓移动的帆影,轻轻歌唱的渔民……随后音乐速度加快,形象地表现了渔夫荡桨归舟、乘风波浪前进的欢乐情绪。
一直到最后,突出运用了古筝特有的各种按滑叠用的催板奏法,展现出渔舟近岸、渔歌飞扬的热烈景象。在高、潮突然切住后,尾声缓缓流出,出人意外又耐人寻味。
“好曲,好曲。”
小舍内,任盈盈清脆的声音传来,“请贵客前来饮茶。”
李旭让田伯光在外等候,独自走进小舍,见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之意。桌上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
另一边挂着一个帘子,任盈盈就在其后。
“多谢姑姑弹奏一曲,解我思乡之情。”
李旭这是说的实话。
穿越诸天,这辈子很可能再也回不到地球,听到熟悉的乐曲,李旭感慨非常。
绿竹翁从一把陶茶壶中倒出一碗碧绿清茶,说道:“请用茶。”
李旭双手接过,躬身谢了。
任盈盈又道:“公子家乡何处,这曲子可有名字?说实话,我从未见过如此轻快的曲调,听后令人神清气爽。”
“家在远方,此生已经回不去,不说也罢,至于曲名,叫做《渔舟唱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