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吃惊的是,每次各科的综合考试,无论期中还是期末,她都奇迹般地位列班级前三,有时还拿个第一来让老师在班里表扬一番,虽然表扬的时候她常常不在,但却震撼了班里和年级里除她以外的其他同学。
以至于英语公开课时,讲语法的老师亲自打电话到她寝室,问候她为何不来上课,是否是对自己的课堂不满意?
她解释说老师讲得很好,只是觉得在课堂里听讲不如她自己学习得来的效果好。
她动用自己的口才,把老师完全说服了。
从此,英语语法课上她不需要再出现,老师也不再点她的名来记考勤——她和老师在那次电话里达成的协议:只要她考试过关,那么上课与否,她可以自己决定。
当然,她自己决定的,一定就不会在课堂出现,也当然,考试,她一定是毫无疑问地通过。
大学英语四级的水平,她在高考时就达到了。只是因为她的偷懒,大学六级考了一次没过,她就不想再考了,转而在大三自己复习考研英语了。
她的这些奇闻逸事,秦瓦凡是知道的。
那时候,他已经开始逐渐形成和她每周一次的半小时电话畅聊了。
自然,她便会在这半小时里将一周来的这些和她有关的班级、系里的事情都当成趣事来告诉他。
而他,听到的男生们关于她的褒贬不一的议论,却并不直接告诉她,以损耗了她宝贵的精力,只是自己在心里带着这些听来的结论,从他和她的电话里去求证原因。
于是,秦瓦凡便知道,白蒹葭迟到,是因为她本来就是爱睡的人,但常常晚上去做家教,回来就晚了,自然就不够睡了。
上课缺勤,她其实都是有选择性的,她自己比对过上课和自学的效果,觉得还是自学的来得效率高,她就不会浪费时间精力去教室听课。
在她看来,上大学,不是为了来遵守上课纪律来的,而是真正用青春和生命来学习和成长提高来的,那么,按照自我成长的目的,自主决策如何上课学习这件事,难道不是一个大学生应有的自我判断吗?
每每听到她的这些有理得很的奇谈妙论,他都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相比自己来说,他是太俗气了。
他也和她一般上课缺勤,但却不是像她一样为了更好地获得知识和获得追求真理的能力,不过是为了自己能手头更宽裕,将来能过上更安稳的生活,能有朝一日承担他的一家之主的责任罢了。
也许,这就是为何他总是与她近而不得的一个很重要的缘故吧。
他心里老早就感知到了他与她的这种心灵与追求的差距,但随着他们交流的频繁与逐渐深入,这种差距就在他思绪里变得越来越具体清晰了。
所以,他也安享着与她缓慢增多的接触与交流,甚至在很多时候,他无意识地,抱着学习的心态在与她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