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明。”皇上说了他不敢说的事儿,刘杨连忙行礼应声。
“奴才斗胆,说点越矩的话。”行礼之后,刘杨站直了身体,微垂着头,姿态恭敬,“往年都是皇后娘娘主持,今年因中宫有疾,由淑妃娘娘代替。”
“往年从不曾发生走水之事,哪怕祭祀之物许多也没有过,偏今年就出了事儿,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向来……只怕会生麻烦。”
这是刘杨斟酌之后,说出来的话,他是奴才,按理说,不该议论主子的是非。
“奴才有罪,请皇上责罚。”都说完了,他跪倒在地,冲着帝休磕头。
“起来吧。”刘杨是自己身边的人,况且眼下也没旁人,他更没说错,不过……
“朕倒是觉得,这事儿未必是冲着淑妃去的。”前世之时,皇后跟淑妃就一直不睦,那会儿宫中没有明曦,便是她们俩明里暗里的斗着。
莲华殿这出,前世是没有的。
“皇上,莫非您觉得……是冲着……冲着德妃娘娘去的?”犹豫着,刘杨的话说的结结巴巴,帝休点点头,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可……祭典之事,是淑妃娘娘主持的,跟德妃娘娘扯不上干系啊?”
刘杨很是不解,若此事是德妃操持的,那就不用多想了,偏偏不是,又该如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若是想,自然会有法子。”
冷笑一声,帝休此时的模样,是刘杨未曾见过的。
但他还是想不通,只能噤声,不敢胡言。
“此事,朕自有安排。”殿中沉默片刻,帝休的声音从上首处传来。
刘杨连忙应声,想着今天是七月半,便奓着胆子问了句,“皇上,您今儿个……要去凤藻宫吗?”
“既然皇后有疾,就让她好好歇着吧。”看了刘杨一眼,吓得他赶紧将头压得更低,帝休收回视线,继续处理手中的折子。
想了想,又道,“你从朕的私库中,挑两块上好的‘无事牌’,一块送给元昊,另一块送给元毅。”
“是。”应了一声,刘杨退了下去,他按照皇上的吩咐,挑了两块玉质极好的无事牌,分别送给了大皇子跟二皇子。
今儿个是中元节,也就是民间所说的鬼节,这无事牌有着平平安安,无事烦忧的寓意,也算是皇上对两位皇子的挂念。
——
“启禀主子,‘百鸟朝凤图’送进宫来了。”从殿外进来,张海冲着苏明曦回禀。
这会儿她正靠在软榻上看书,但显然,注意力并不在书上。
“娘娘?”见她似乎没听到,张海看了软榻旁的笙兰一眼,笙兰放缓声音,让苏明曦回过神来。
“怎么了?”看向张海,苏明曦询问道,她确实没听到刚才说的。
“启禀娘娘,那幅‘百鸟朝凤图’从宫外送进来了。”将刚才的话回禀,张海大概猜得出,自家主子走神的原因。
无非是因为中元节那天,莲华殿所发生的事儿。
别说是主子了,他跟笙兰也想不明白,这几天他一直盯着太史局那边的动向,生怕他们忽然冒出点什么事儿,冲着永福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