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冷睿放下手机,看到汪凌依旧端着酒杯站在窗台边上,看着外边安静的街景,一口一口的喝着。
他们没有回洪都拉斯分部,经过了一晚的折腾,大家都十分困倦,于是就在分部所控制的一家酒店修整,外边的天正在慢慢泛起了鱼肚白,这个晚上马上就会过去,迎来全新的一天。
汪凌咽下口中的龙舌兰,添了一下虎口处的盐粒,“是啊,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冷睿拿起放在桌上的酒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走到了汪凌身边,“什么事情不明白。”
“你说,我们和游魂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他们是要毁灭世界的家伙,而我们则是他们面前的马其诺防线。”
“你这个比喻恨不恰当,”汪凌无奈的看了冷睿一眼, “你难道不知道德国的的B集团军直接绕过阿登沙区突袭,让马其诺防线成为笑柄吗,如果拿这个比喻我们,那岂不是说我们要全盘皆输。”
“我是想说,当时冰宁在我进行血脉测试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我在测试途中被发现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能力,就会被处理掉。可是,阿兰显然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这些曾经失去自控能力的人,并不一定会彻底的沦陷,而我们那么做,是不是……”
冷睿听完后也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后才开口,“在遇到阿兰之前,我应该也会十分肯定的告诉你,有些人注定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的,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阿兰的事情。”
“你看过《龙族》吗?”汪凌突然问道。
“没有,那是什么?”
“是一本讲龙的小说,有空你可以看看。江南说,当龙的血统超过人的时候,就会成为死侍。可是为什么,那些低级游魂,血脉的等级很低的情况下, 却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呢?”
冷睿忽然笑了笑,“你想错了,汪凌。”
“怎么说?”
“我们确实需要和魂谕,和血脉本身进行意志的对抗,就像阿兰所说的,当他在情绪本身就无法控制的时候,魂谕会让他变得更加狂躁,可是……”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与他们的区别,还是出于自身,是自己和自己的对抗。”
汪凌没有吭声,等着冷睿继续说下去。
“对于那些游魂来说,并不是血脉本身导致了他们的凶残。而是人性,他们本就如此,你看那些因为不让座就大打出手的所谓老人,你看那些打断自己的腿去碰瓷的人,那些抢夺司机方向盘酿成大祸的家伙,你再想想那些拐卖的,抢劫的,甚至是强J的!”
冷睿的语气渐渐犀利起来,“这个世界上,一直都有着游魂的存在,他们自始至终都在毁灭这这个美好的世界。幸运的是,我们拥有法律,拥有其他充满了道德感的人。那些社会的毒瘤,一直都不肯安分守己,只是他们害怕法律大刀的执行,所以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老实的鹌鹑。”
“可是,当他们拥有了异乎寻常的能力,当他们自认为强大到可以逾越到道德与法律之上的时候,他们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游魂。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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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定我们的,并不完全是所谓的魂谕。”
冷睿的手指向了汪凌的心口处,“是这里,是我们的内心。”
“在这里,存在的是你的理智,你的道德和你的认知。因为有了他们,你的能力才会被你用在了保护世界上,而不是成为你挑战世界的刀刃。阿兰成为游魂,并不是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而是因为他在那个时候,自己思想已经出现了问题,他痛恨这个世界, 痛恨其他人甚至是自己的哥哥。所以,当他拥有了能力的时候,也根本没有任何精神的力量去帮助他抵挡魂谕的冲击。”
“可是,他们还是会变好的啊。”汪凌追问。
“那我问你,如果一个人的妻子被一个酒驾的人撞死了,那个肇事者对其道歉,说知道自己错了。那个男人能够原谅他吗?”
“不能。”汪凌根本毫不犹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还可以说只是一场意外而已。而游魂不一样,任何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游魂,都绝对堪比定时炸.弹,他们所会造成的后果,远比一场车祸要严重的多得多。你想,如果阿兰没有遇到希尔,那他现在会是什么状态。”
“他……应该还是个残忍的游魂吧。”
“我再问你,如果里根不是因为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在十年前的那场战斗重伤了阿兰,他又会有怎样的结局。”
“我不知道。”
“那我们的洪都拉斯分部,恐怕就是别的分部长了。”冷睿十分肯定地说,“你难道没有听阿兰说吗,在里根重伤他导致失去战斗能力后,里根放过他离开了,可是在之后,他不仅没有任何的醒悟,甚至更加变本加厉,更加残忍。而他当时如果占据了绝对的上风,那里根一定会死。”
“这样吗?”汪凌将酒杯中剩下的龙舌兰一饮而尽,辛辣的感觉直冲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