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自下去准备,卯时攻城。”
众将领应声,皆是退下准备。
“严柯,你觉得那罗晋如何?”众将领都已退下,严奕不由问起了身边的人。
那名唤严柯的侍卫想了想,道:“至少是个厚颜之人。”
“你说对了,”严奕笑道:“不过若他不厚颜又怎能挣到这次机会。”
严柯接着严奕的话道:“大将军是想试试他?”
“再说吧。”严奕又扬了扬手中的信,“你对荆门一事如何看待?”
“这本是大喜之事,但大将军又怀有意思顾虑,说明其中细节有待推敲。”
严柯说得模棱两可倒是引得严奕大笑,“想不到你严柯也学会见风使舵了。”
严柯一笑,没有回应。
“几日前我问西线战况如何,他们回答我还在荆门,这才过了不到几日就传来战报说荆门告捷,严柯你说这说明什么?”严奕还不可放过严柯,继续发问。
严柯也是无奈,带着几分试探道:“说明我军几日内就拿下了荆门。”
“不错,继续。”
严柯已经带着几分愁容,但见严奕瞪来也只得继续说道:“荆门关卡狭长两边夹山本就
易守难攻,而且过了荆门就到了楚国王都“清”,这对攻克而言无疑更是难上加难。”
也不用严奕在逼了,严柯却是一股脑的将心中所想说出,“但恰恰靖军只用了几日便攻克了荆门,这无疑不太可能,而大将军也是怀疑其中有诈。”
待严柯一口气说完,严奕终于是笑了,“严柯呀,你现在就是变得太低调了,这可不像以前的你。”
严柯欲哭无泪,你不逼我我都懒得说。
严奕自然注意到了严柯的可怜模样,但他却装作未曾看见,却是自顾自的说道:“这叶清川以前贵为靖国丞相,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丞相,这份才智与能力就令人不得不防。狮子搏兔尚尽全力,何况叶清川,我们可不能阴沟里翻船呀。”
说道这严奕似乎想起了什么,却是望着地图上的启楚,“说到底离开靖国的人才还是太多了,不知道帝上黄泉之下可能安息。”
他是老臣也是老人,念的都是旧情,在严奕的心目中帝上也唯有穆尘一人,只可惜那都已成过往。
严柯静静呆着严奕身旁没有说话,目光随之望着地图,却在某一点停留,也不由呆滞几分。
夜过,已是破晓时分,靖军这边已是厉兵秣马、磨刀霍霍。
在得知西线大捷后,东线的靖军此刻心中除了高兴也有着丝丝迫切。人家连荆门都已攻克,他们却还攻不下一座城,着实脸上无关。因此,此时的靖军心中都憋着口气。
一声令下,战鼓闷雷,箭雨投石伴随着杀伐,靖军再次进攻了。
另一边城内,多名副手围困着林浩轩。
“林将军,这次不能去呀!”
“是呀林将军,上次是出其不意,这次靖军一定有了对策。”
“林将军,王上来信可曾言守住便守,守不住便弃,却是不能再冒险了呀。”
……
林浩轩听得头都大了,“你们这些迂腐之人,那王上只是谦词你们也信?”
“再说了,你们都认为我不会再去,那靖军不也这般认为。我这叫反其道而行之。”
不想平时只懂厮杀的林浩轩也会懂得反其道而行,这着实惊到了众人,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林浩轩趁机带着兵又出了城门,心中还对易枫更加佩服。其实那句反其道而行之是当年他们三兄弟随易枫收服夹缝之地之时易枫所说。
当时易枫计策可谓妙,林浩轩当时心底亦是崇拜不已,所以也就记住了这句:反其道而行之。
摆脱了众副手,林浩轩如脱缰的疯狗一般嚎嚎乱叫。见那来势汹汹的靖军更是兴奋得又嚎叫几声。
双腿一夹,林浩轩便杀向了靖军。左一刀右一刀,似乎找回了那日纵横沙场的快意。
只可惜这份快意没持续多久林浩轩便彻底傻眼了。只因为他面前出现了一手持长枪身披银甲之人。
千年万语万般滋味一时涌上心头,最后化为一句颇为幽怨的话,“怎么是你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