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谈话依旧不欢而散。
陈思明有些失落，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然后离开了ic病房区。
坐电梯，然后走上天台，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或窃听监控设备之后，他才拿起手机，点开屏幕上自己编写的一个程序，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放在耳边，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起来。
“boss？”电话那边传来一声阴沉而又恭敬的请示问候。
“是我，美国那边联络的医生有回复了吗？”
陈思明语气自然而然的转换为一贯的阴冷，通过程序，电话那端听到的他的声音是沙哑阴沉的中年男声。
“抱歉，boss！美国这边心脏外科的权威主刀医生，威廉姆斯医生和克里斯蒂安医生看到病例报告，都表示手术风险比较高，他们不敢接受，就算是勉强让他们主刀，手术成功率也只有不到90%，这还是把病人送到美国在他们在他们熟悉的环境和团队配合下的成功率……”汇报者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
陈思明深吸了口气，缓和一下情绪又问道，“欧洲那边呢？”
“欧洲那边的情况和美国差不多，格里芬医生和克莱夫医生都拒绝主刀，回复说风险太高，手术成功率不敢保证。”
陈思明默然神伤，没想到号称医疗手段多么高超的这些欧美发达国家，却连父亲的心脏手术都没人能做。
也不知算不算因果报应，偏偏只有王念青一个人能够保证手术成功。
他这一沉默，电话另一端的汇报者却有些慌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却又不敢大声打扰，只能在隔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犹豫着小声试探询问道：“boss？”
陈思明回神，不动声色的回道：“我还在，还有什么需要报告的吗？”
“那个，boss，你之前让我调查的美籍华人凌筱玖，已经有结果出来了。”
“说！”
“凌筱玖，女，二十五岁。七年前从国内签证来到美国，来美国九个月之后生下儿子凌小伍，接着拿到绿卡开始长期定居美国。此后几年直到一个星期前离开美国返回国内一直无异常，没有违法记录，也不在税务局和调查局的监控名单里，情报分析员分析结果是无危险的普通人。”
汇报者说到这里听下来休息了几秒钟，见陈思明没什么反应才接着说道。
“稍微值得一提的就是她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拿到了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医学院的硕士学位，然后被享誉全球的梅奥医学中心聘请任职，期间发布了几篇高质量的学术论文，虽然年轻，但在医学界的声望却不小。就连威廉斯姆医生和克里斯蒂安医生在自己的论文中都引用过她的论文并且对她赞誉有加。”
“这么说她没什么问题？”
陈思明眉头一皱，有些不满。
“是这样没错。”汇报者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不过察觉到陈思明语气不对，又顺势补充了一句，“按目前现有的情报是这样的，至少在美国的七年时间里凌筱玖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至于七年以前，只有十八岁的她又能……”
汇报者说到这里自觉的止住了，汇报工作的一大忌讳就是汇报者自己妄加
揣测。
陈思明自然知道没说完的后半段话是什么意思。
七年前，只有十八岁的凌筱玖又能是什么身份。
陈思明挂断了电话，低头沉思了起来。
之前他打给的是夜莺在设置在美国的海外分部的负责人，调查凌筱玖的结果是无异常。而在国内的调查结果，是一片空白。
仿佛七年前根本就没有凌筱玖这个人一样。
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