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会不会另有隐情?”
“那可说不准,当官的能有几个好的?听说当时募资大会上,募了三十多万银两呢!”
“天啊!三十多万银两!我几辈子都花不完!”
“随监大人刚刚扔下来的好像是募资大会的账目呢,这样看来的话,极有可能是梁养德在说谎,若真的有贪墨,哪里敢拿账目出来?”
“有账目先前怎么不拿出来?现在才拿出来,会不会是糊弄人的假账?”
······
府衙外围观的百姓又开始窃窃私语,天灵充耳不闻,指着下面跪着的一干商人,“你们自愿出资,何来宋大人强征暴敛一说?账目笔笔在册,清清楚楚,何来贪墨一说?尔等信口雌黄该当何罪!”
“大人!小民们冤枉!小民们是被骗的啊!”梁养德反应极快,“若非宋大人拿着通商文牒的由头,小民们也不至于被冲昏了头脑······”
“骗你什么了?”天灵直接打断梁养德的话,“通商文牒乃是官道建成之后统一发放,现在没拿到就是骗你?你跟你娘子一说媒就入洞房?”
府衙外围观的百姓哄堂大笑。
梁养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硬着头皮道,“通商文牒小民不要了,小民只想要回小民的银钱。”
天灵看着梁养德,“想退钱?”
“求小大人做主!”梁养德随着棍子往上爬。
天灵将背往后靠了靠,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开口道,“退钱是不可能退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退钱的,我问你,这些银钱是用来做什么的?”
“修建官道。”梁养德答道。
“为谁建的?”天灵继续发问。
“为朝廷。”梁养德答道。
“是为朝廷建的吗?”天灵唰的从座上跳起来,指着姜山郡郡守,“你来说,为谁建的?”
“为两地百姓所建。”姜山郡郡守无法,只能开口回答,在这个问题上,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是为朝廷建的。
“为谁建的?”天灵将目光转回梁养德。
“为两地百姓建的。”梁养德想都没想直接改口。
“既然是为两地百姓建的,你们是不是两地百姓?官道是不是为你们建的?”天灵从上首走到商人们的面前,“你们觉得宋大人拿你们钱了?宋大人用募资到的钱修建官道,那就是在用你们的钱替你们做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们都是生意人,难道还不清楚这个道理?”
梁养德一脸懵的看着天灵,他觉得天灵说的不对,可是有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
姜山郡郡守看着梁养德的样子,便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开口,只怕上头交代的事情就要黄了,到时候若是怪罪下来,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小大人,话不能这样说。”姜山郡郡守笑着摇摇头,“官府为百姓做事,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宋大人为民请命,不辞辛劳修建官道,背负这么大的骂名也不曾说过不建这官道!”天灵眼睛一眯,看向姜山郡郡守,“郡守大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说之前,还请三思。”
天灵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冲着姜山郡郡守无声的做了个嘴型,“免得后面说岔了,圆不回去收不了场,你如此为民着想,税赋也没见你帮他们上交啊。”
姜山郡郡守脸色铁青,终究不敢再开口。
天灵见他闭嘴,这才回到上首坐下,“先前便说过,本大人今日前来,是与各位来讲道理的,刚刚你们都说了你们的道理,现在我就来说说我的道理。”
“宣证人上堂!”天灵一拍惊堂木,便有侍卫带着一些人上的堂来。
“堂下何人?”见过姜山郡郡守审案之后,天灵有样学样,直接将姜山郡郡守晾在一旁,自己开审了。
“小民平京城藴木斋左文,做书架生意的。”
“小民姜山沅石阁陈三包,做玉石生意的。”
······
上来的人一一开口,自报家门。
接下来天灵让刚上来的这些商人将当时募资大会的情况讲了一遍,特别是在账目和通商文牒上详详细细的过问,都是参加同一个募资大会的商人,最后的说辞却大相径庭。
“既然是讲道理,自然要公平公正,如今两方各执一词,谁能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天灵开口问道。
“小大人,我来。”左文迫不及待的开口,“我这里有当时与官府签订的文书,还有募资大会过后,官府送来的账本,捐出去的银钱多少,和银钱的去向,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
“我也有我也有······”后来的商人们纷纷开口。
最后一个人说完,梁养德脸色灰败,他知道,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姜山郡郡守脸色也不好看,只是他作为官场老手,向来长袖善舞,此刻还能强作镇定。
只有天灵,笑的一脸灿烂。
“梁养德,你诬陷朝廷命官,其罪当诛,还有话说?”天灵开口问道。
梁养德此刻已经心如死灰,正要服罪,姜山郡郡守一个眼色扫过去,梁养德募的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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