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朱学休说的其它的,小斧头根本没听见,就算听见了,那没再往心里去,一张嘴的老开,能塞得进去一个鸡蛋。
“你家真好,还能有剩饭。”
斧头无比的羡慕,不过朱学休听了却是摇头。“不一样,我们与你们不一样。”
“我们屋里人来人往,经常有人来往,所以才会多煮点饭,这样才不会慢待了客人,总不能让别人大老远的来到屋里,连碗饭都吃不上。”
“有时候,村里来了客人,主人没备上,也会过来借饭,所以,我们和你们不一样。”
说这一番话时,朱学休看着蓝念念姐妹,她们听到这句话,脸上这才变的好看些,重香甚至轻轻点头,还拿眼看了朱学休一眼,不过蓝念念还是站着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面色好看了些,但也一直冷着一张脸,仿佛差她十吊八吊。
朱学休远远的瞅了对方一眼,嘴里没说什么,但心里晓得对方对自己有成见,一是当初山坳里猪队友说过的那句话,二是他光裕堂的身份,很多人对富贵人家都抱有成见,所以让这次再来,对方也以为他是在显摆。
虽然这算是解释过了,但依旧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重香心思单纯,这才有些好感,会拿正眼看朱学休。
想了想,朱学休觉得没有意思,开口就对着她们三姐弟说道:“我走了,天色不早,我必须早点儿回去,不然阿公会等我吃饭。”
说完,朱学休又对着床上的斧头开口说道:“你若是喜欢,我以后给你送点过来。”
“不要多吃,那东西容易上火。吃好了,就用油纸包起来,不然……,就会回软。”
“记得?”
朱学休再三叮嘱,问着坐在床铺上的小家伙,看到他在床上连连点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
朱学休说过,扭头就走,水都没有喝上一口。
蓝念念站着不动,不过重香却跟着送了出来,出了房门,朱学休这才有空打量起这座房子,上回来这里,只是进了大门没有四处看,如今再看看,发现是有六间房,晓得对方家里以前肯定不差,只是如今落魂、四处穿孔,墙休都裂开了,很多泥砖被雨水侵蚀的不成样子,好像随时会倒塌一样,内墙如此,外墙根本上更不用看。
朱学休皱着眉,借着炭盆里的火花,微微的看了一会儿,很快就出到了大门口。
此时天色已暗,朱学休正要抬腿跨过去,出了大门,却发现大门边上有动静,似乎那里坐着一个人。
“谁?”
朱学休吓了一跳。
不过话一出口,朱学休就觉得是自己多问了,这是蓝念念的家里,有谁也不是自己问的,而是蓝念念念她们。重香更是就跟在他的身后!
“这是我妈。”
“你妈?”
朱学休一愣,睁大眼再看,看衣着,发现对方的确是个女人。
暗影下,又是角落里,面目看不太清楚,但发现对方似乎好久没有梳过头发,鸡窝一样堆在头顶上,很难看。
“这是你妈?”
朱学休有些疑惑,嘴里再问。心里有些奇怪,这感情、这形象!
“嗯,就是我妈。”
重香点着头,看着门边角落里的母亲,眼神有些异样,是反感,又似是有些心痛,脸上有心酸,又有无奈。
重香脸上变化好几下,嘴里才迟迟的告诉朱学休。“她神经不正常,有时候会发癫。”
“哦……,原来是这样。”
朱学休迟着声,缓缓的点了点头,睁着眼又打量了蓝念念母亲几眼,不过天色黑暗,大厅里又没点灯,根本看不清楚,只能见到黑白分明的一对眼珠子似乎有些迟缓。
看到这样,朱学休信了重香的话,点了点头,再也没有说话。
神经病也好,精神病也罢,在乡下,以民国时期的医学条件,根本没有有效的方法治疗,这不仅仅关系着有没有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