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倒不觉得山里有什么,以前她逃家的时候也在山里住过,那里的大山更黑,更寂静,也更危险,一到晚上蛇虫鼠蚁都出来觅食。
头一个晚上,她睡在树下,因为第一次露宿深山,周围荒无人烟因此一直不敢睡着,后来实在困了,迷迷糊糊感觉脚边有滑腻,她一睁眼就看见一条亮着紫光斑纹的花蛇,她吓得立马跳开,幸好那花蛇没有咬着她,后来她爬到树上,天亮了才睡了一会儿。
云华喝了粥,长时间躺着让她浑身酸痛,于是下了马车活动筋骨。其实她已经能干活了,但是齐嬷嬷那边一直没给她安排活计,她问的时候也只说她的伤没好全,让她等伤彻底好了再过来接活,言语中透露出是高翀的意思。
云华心头欢喜,于是也不再询问。她在马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外头倒没有马姐说的那么阴森。高二爷一行人十来个,加上她和车队护送也三十好几人,几个大火堆将这片休整的地方照的明亮温暖,丝毫不寂静恐怖。
高翀和高二爷此刻正处在中央,明黄的光亮驱散了他脸上的冷峻,柔和了的五官实在触人心弦。正当她看着他的时候,那边人也转头看向了她。
云华在他的招手示意下慢慢走近,顶着高二爷似笑非笑的目光,云华头皮发麻。不过虽然高二爷时常不按常理出牌,但不是什么坏人。她走到他们面前行礼,高遥叫她起身坐下。
“你的伤如何了?舟车劳顿可还受的住?”。面对高遥的询问,云华立刻回答不敢拖延,
“劳二爷关心,奴婢的伤没有大碍,不会影响行程的”。生怕他们因为自己而耽误事情,云华赶紧解释。
她的慌忙让高遥大笑,“没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做吧”。高遥一向待人很好,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一般不会对人大发脾气,可以说是京城公子中脾气最好的了。一旁的马姐早已经看呆,眼睛里都是对高遥的崇拜痴迷。
云华不敢坐,这里是两位主子的地方,她要是真坐了就太不识抬举了。高翀知道她的窘境,可是他不在意,高遥也一样。
“坐下吧,你这样站着,我们二人还要抬头看你多费劲”。云华经高遥这么一说立刻想到,她怎么能让他们仰视,于是就坐下了。
高翀在她来后一直不说话,云华一面回着高二爷的问话,一面偷偷瞧他,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直出神地看着火堆。高二爷东扯西扯和她聊了一堆,也大概知道了这个女孩出生坎坷,后来被人欺骗拐卖,最后因缘巧合进了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