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娘子,来一包红枣糕”,这家店铺自从张家二老去世后点心就失了原来的味道,只有这红枣糕还有几分以前的味道。毛氏的脸色也不好,面上没了以前的精神气,反而有浓浓的郁气萦绕在上头,不过那都是别人家的事,和他们无关。
“五文”,
“怎么涨了那么多,平常都是三文”,罗氏虽然不算常客,但是也知道这家点心铺子的价钱,就算了过年一般都是涨一文的。
毛氏将点心打包好递过去,“玉娘子,这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涨了,又是年关大雪天的,五文已经不多了”,这时候毛氏才拿出点平常的飞扬跋扈来。罗氏也不是计较这两文钱,只不过是奇怪罢了。
“算了算了,都是要养家糊口的,我也体谅你的难处”,说着将五文放在桌上,拿起纸包就和玉通离开了。
毛氏看着桌上的五文钱,心中五味杂陈,想到家里那个死鬼,心里陡然冒出一股火来。一个月前,张万书和他的好友去喝茶,后来喝着喝着就喝到了青楼,毛氏心里唾弃,还自诩什么读书人,读书人要都是他这样的那大陈可就没了。
偏他要只是喝花酒就算了,还惹上了一个妓子,回来后不久就喊这不舒服那不舒服,一开始她还以为他只是着凉发烧了,但是后面烧一直退不下来,她请来大夫一看,却说他染了脏病。毛氏呕的要死,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摊上这么个混蛋玩意儿。
这一个多月来为了给他治病,家里的银钱都花光了,再加上之前赔了人家十两银子,这下更加雪上加霜,店铺生意惨淡,以前的朋友她上门找他们借些钱救急,但是不是以家里没钱,或者要过年了手头也紧为由都拒绝了,毛氏如今是心烦意乱,只能勉勉强强靠着这家铺子生活,但是一点点收入根本支撑不起张万书的药钱。
毛氏拿着今天挣得十几文回到家中,一回来就听见张万书咳嗽。“咳咳咳,就知道咳,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毛氏气一上来就冲到厨房对床上的人破口大骂。
因为他病了,毛氏不愿再和他住一个屋,所以就把他挪到了原来张寒住的地方。此刻张万书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口唇发黑,双眼也混浊无精打采。“水”,张万书睁着眼睛看向进来的毛氏,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个东西”,毛氏倒了一碗凉水给他,这大冷天她又刚回来,怎么会有热水喝。
张万书被凉水冰得一个激灵,但是喝了水后感觉好了一点。
“今天挣了多少银子”,以前张万书是从来不关心银钱的问题,但是自从他病了以后,毛氏总是在他面前提钱,他也怕他这病没钱医治最后会死。
毛氏冷笑,“一天就十几文,除去吃饭用度后剩下的连你药钱的一半都不够,你就等死吧,早死早超生不要拖累我们娘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