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怎么过来了?”,
德妃原来还伤心,看见他,气又不打一处来,“你怎么不和你父皇解释那天你去了哪里?你这是要做什么?”,
德妃的质问却只换来陈钰的沉默,“好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母妃说的话都不听了”,德妃觉得她都要快被他气死了。陈钰上前想要安抚,却被的德妃拦住,“对不起,母妃,是儿臣不孝,您好好保重,儿臣也定会照顾自己”,
德妃痛心疾首,他现在还死性不改,难不成真的想去南河不成?那里一片荒芜,只有零零散散未开化的刁民,他去了能有什么好?“母妃,这事父皇自有决断,母妃就不要管了”,德妃听他这么说差点要晕过去,他还嫌弃她多管闲事不成,陈钰看德妃的脸色也知道她此刻非常愤怒,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想辩驳。
“好好好,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儿子,你好自为之”,德妃甩袖离开,一边的张氏诺诺上前,却被陈钰瞪了一眼,不敢再说话。
“跟我一起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暗室里,陈钰看着她的背影面露痴迷。胡芳没想到他居然被算计了,会是谁?陈铭吗?不,应该不会,那是他的孩子,他怎么舍得,胡芳想不明白,除了陈铭还会有谁针对他。背后,陈钰还在劝说她和他一起离开,但是她的仇还没有报,他们怎么能离开,她不能走。
“可是我不想走,我还没有报仇,陈铭还好好的,我怎么能走?”,陈钰听她这么说,眼中溢出心疼,可是父皇已经将他赶去南河,虽然封了一个恪王,但是到了那里又有什么用。
“跟我走吧,我们不报仇了,重新开始好不好,就当以前的事从没有发生过”,
“不好”,陈钰的话被她打断,接着二皇子看到了她的眼睛慢慢变成红色,他整个人就好像魂飞天外不知所以。“帮我把锁打开”,胡芳的声音慢慢悠悠,一言一语都好像充满了诱惑。陈钰的神魂像被她摄住,拿出藏在衣袖里的钥匙给她开了锁。铁链叭哒一声掉在地上,声音惊醒了陈钰,然而胡芳一脱离束缚就立刻离开了,这里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胡芳最近修炼出第七条尾巴才得到了这一天赋,这是狐族特有的魅术,只不过她掌握得还不够熟练,所以稍微大一点的动静就会惊醒被施术的人。胡芳出了书房就变成了狐狸,借着夜色悄悄离开了二皇子府,而陈钰发现她不见了以后立刻派了心腹去找,但是人海茫茫,直到他离开也没有再见过胡芳。
胡芳逃离二皇子府后,看着条条大道,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梦起梦醒,云雀猛地醒来,“芳芳”,
“怎么了?做噩梦了?”,静和被她突兀的声音惊了一下,旋即知道她应该是梦魇了。
“我梦见芳芳没死,她就在皇城”,但是云雀没有说的是,梦里的胡芳满身黑气,通红的眼睛像极了地狱的鬼怪。
“那一定是了,她肯定没事”,静和安抚她,声音轻柔,但是低垂的眼睑遮住了其中情绪。云雀在他安抚下又闭上了眼睛,现在已经快寅时,不过刚才的梦让她再也睡不着,胡芳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
也许是因为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太多,不过短短几天,接二连三的意外发生,是谁要害她,她不过来人界几个月,以人身出现也很短的一段时间,见过自己真身的人屈指可数,要说她得罪的人也不多,张宝玲,王艾,还有太子的妻妾,但是他们也不可能将手频繁地伸到皇宫,后妃吗?可是她根本就没见过她们,任云雀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些事情的背后都是她最信任的那个人做的。
静和从架子边离开,吹灭了灯火,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云雀睁开眼睛,虽然看不清,但是可以清楚地听到里面人的动作,一会儿过后里屋也没了动静,室内安静非常。
黑暗如同一块黑布,掩盖了所有,静和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床顶,二皇子去南河已经是定局,太子深得盛帝喜爱,地位稳固,三皇子一派估计也只是太子上位的垫脚石罢了,盛帝如今冷眼看着他们兄弟相争,估计不过是为了锻炼太子,不然他早就会制止,而不是放任他们在朝堂上胡搅蛮缠。
外屋,云雀也没有休息,她忽然想起上次皇家狩猎的事,想起胡芳的行为举止,胡芳从前就娇气非常,性子爽直,但是眼里又容不得沙子,因为太子,所以那时候她应该是嫉妒的,所以才会做下那样的事,有些事情云雀不想深想,当下什么都不明白也是好的,即便两眼一抹黑。想到里面的静和,她的心安定下来,似乎有他在,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了。两人隔着一扇门,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才将将睡去。
“三哥”,三皇子放下纸笔,将人招呼进去,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可用了早饭?”,
“还没有,特意过来找三哥蹭一顿米粮”,五皇子笑容满面,同他开着玩笑,
“这有什么,你想吃什么就吩咐厨房去做,早膳就摆在外头,多加一双碗筷”,三皇子这两天心情好,皇子府里的下人大概都能猜到是什么原因。不一会儿早饭就端上来了,五谷米粥,馒头,黄金酥,红豆糖包,叉烧包子,两人食不言语,直到收起碗筷才换了位置说事。
“三哥,今天二哥离京,我们作为兄弟的也该送送才是”,五皇子今天就是为的这事来,
“五弟不来我也是要让人去请你的,我们都是亲兄弟,二哥被父皇派去那不毛之地,估计是回不来了,趁着他还没走,我们也该尽尽作为兄弟的责任”。
二皇子是今日巳时出发,二人到的时候陈钰已经上了马,门口的人并不多,除了护送的队伍外,只有太子,二皇子和他的一名侍妾,想他后院十几个女人,现在他倒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跟着他去南河。
“二哥”,两人上前,“二哥,这一分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二哥一定保重”,
陈钰骑在马上,不愿意低头看他们这一副副幸灾乐祸的脸,拍着马就离开了,后面的车马也慢慢行动,太子也走了,只剩二人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