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头的士兵慢慢往前试探,刚刚失去一个同僚让他们万分小心。突然一个士兵踩断了一块木板,半个身子瞬间往下掉,幸好一旁的另外两人赶紧抓住他,这一下看得他们提心吊胆。静和和杨副将三人走在中间,以防突如其来的意外。
但是就在静和跟着前面一个人的脚步往前走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往下倒,忽然的震动让其他人都抓紧手边的铁链,杨副将在他身后,一只手牵着静平,看见静和跌倒立即扔掉另一只手里的伞过去抓住他,但是静和跌的重,杨副将一不小心就撕下了他袖子的一角衣料。
静和被这突然的打滑惊到,赶紧用手抓住木板,但是木板光滑,只几个手指根本无法撑住他的重量,下面湍急的河水仿佛像一头野兽要将人吞没,没一会儿静和就支撑不住了,就在他即将放手的那一刻,他感觉到后衣领有一股力道把他提起来,也就这一下让其他人能够有时间上去拉住他。
云雀坚持了一会儿终于坚持不住了,幸好其他人反应迅速,不然他肯定掉河里。云雀虽然是妖,但也不过有一点人类女子的力气,拉住一个成年男子还是很费力的,所以静和被救上之后云雀就没了力气。
静和站定后,一只手掩在袖子里托住它,刚刚的变故好像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脸上也不见半点惊慌恐惧,这让见惯了一些娇生惯养贵公子和小姐们的士兵对他更加敬佩。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没一会儿全部的人都过了河,马车早就弃了,就连一些十分笨重的物资马匹也都留在了另一边,所以接下来他们只能步行,幸好队伍里除了静平没什么娇贵的人,又往前走了大概三个时辰,他们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因为各地开始发生洪涝,王宫已经派了人过来接他们,干净的衣物,防具,食物都有,足可见盛帝对这名万宝寺主持大弟子的重视。
清明殿,各地上报的河水上涨,淹没土地的折子源源不断送到盛帝的案前,一连番的人手派遣,百姓安置让盛帝忙得焦头烂额,大皇子在一旁主动请缨,亲自去灾区赈灾,盛帝抬头看了一眼大皇子,“你想去就去吧,正好朝中人手不足,你去也好”,盛帝并没有拒绝,他们想要表现他可以满足,只不过他们要知道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大臣们对大皇子能亲自屈尊降贵十分满意,就连平时和大皇子不合的二皇子,三皇子也抬起手赞扬。
“大皇兄不愧有仁爱之名,皇弟佩服”,下朝的时候,二皇子从他边上走过,虽然口中说着钦佩的话,但是脸上却是对大皇子的不屑。大皇子也不理他的轻蔑,保持着一向的彬彬有礼,
“我们身为皇子,自然得为父皇分忧,二皇弟也该做做表率,让臣民感受皇恩浩荡”。
大皇子一向都仗着比他们年长一点,总是摆出一副担心兄弟姐妹的模样,二皇子觉得他做作,一直瞧不上他的做派,如今他又摆出一副他最恶心,兄友弟恭,父子相处其乐融融的模样让他再不想呆下去。
“那就不劳大皇兄费心了”,二皇子忍着不适匆匆离开,仿佛多待一会儿都十分难受。
“大皇兄不必在意,二皇兄一向脾气不好”,三皇子在旁边安慰,笑得明朗亲切,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天真开朗的年轻人,只不过熟悉的人都知道他一直有个笑面虎的别名。
五皇子和三皇子并肩离开,四皇子看着那三人的作为有点愤愤不平,“大皇兄,他们太过分了,好歹大皇兄也是他们的兄长,怎么说话那么不敬”。大皇子对于四皇子的抱怨并没有斥责,即使他脾气好,但也是有脾气的人,二皇子几人如何对他的他自然一清二楚,不过父皇最不喜欢他们兄弟相争,所以他才忍着。
“算了,他们也没对我做什么,不过口舌之快,由着他们去吧”。大皇子面上神情有点凄然,看得四皇子越发想为他出气,大哥一向就是这样宽容,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跟随他。
静和一行人被接回王宫已经天黑了,有宫女内侍鱼贯而入,热茶热饭热水都备好了,静和沐浴出来,身上还带着暖暖的水汽。
“你受伤了?”,静和挽起裤脚才注意到云雀还在。
“之前在桥上弄伤的,不过一点青紫,并不严重,倒是你有没有受伤?”,云雀看到他的小腿膝盖发青,甚至中间是深紫色,不免怀疑这真的是小伤?不过看他自己拿了伤药揉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没事,就是当时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室内非常安静,暖黄的光照亮房间,屋外雨声连绵,衬得室内温暖安逸。
这场大雨一直下了半月之久,人界地势低的地方都遭受到大大小小的洪灾,当看到天空出现第一丝光线的时候,人们总算松了口气,但是随之而来的灾后重建也迫在眉睫,
因为洪涝,百姓的房屋被毁,赖以生存的田地也被水浸坏了作物,还有死去的猪牛羊成片成片地漂浮在水面上,其中灾害最为严重的就是沧州。沧州水脉丰富,这大雨一落,河流水位上涨,几乎将半个沧州都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