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后,两地经过长期谈判立下章法,因为神裔的特殊,为了防止再次出现灭族的情况,他们对于两地融合的事慎之又慎。
东陈国,如今凡间已经归一,东陈国都也迁到了当初四国中央的洛阳城。“哥,你说那些神裔也太小心了,这谈了十五年才结束”,恬儿刚随着广帝谈判回来就开始抱怨,广帝懒懒地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谨慎也是应当的,神裔的血肉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这也是他们曾差点灭族的原因”,广帝说完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回去你也该好好处理一下你内院的事,别让他们影响到恒儿”,恬儿听完笑笑点头。
恒儿今年已经五岁,跟着她姓霍,大名霍恒,是她和玄轩的孩子,刚怀上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只有她知道,想到那孩子,心里的慈爱泛滥开来,也是时候把这些糟心事处理一下了。
“哥,你可别单说我,你什么时候把平女娶了,给我生个小侄子小侄女?”,广帝皱眉,“急什么?”,虽然恬儿不喜欢平女,但人当初救了哥,又在宫里照顾了他十几年,而他又对别的女子无动于衷,只有对平女有点不同,宫里的人都默认平女是他的女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提起娶亲他却总是犹豫不决,恬儿给他满上一杯茶,“什么不急,人家在宫里照顾你吃喝那么些年,都变成老姑娘了,你若是不喜欢她也该早早断了人家的念想怎么把人一直留在宫里十五年”,广帝沉默,车厢里寂静无声,“哥你好好想想,不说你娶妻的事,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可后继无人了”,广帝刚要开口,恬儿立马抢先,“你别打恒儿的主意,我不同意,而且恒儿的性子你知道,他不适合做皇帝,哥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就下了马车,登上了后面的一辆。
神裔大陆,这些年,大家都在忙碌两块大陆相交事宜,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千绒,今日她瞒着父亲母亲偷溜出去,这十五年来,自三岁起,听闻两片大陆相连她就对另一片大陆神往已久,可她因为是独生女一直被家里人看得紧,所以从没有机会出去过,就在昨天父母亲跟她说已经同族长订好了亲事,她登时就同家里人闹翻,一个人跑了出来,她决定了,要趁这个机会去那边走一趟,不然她怕被抓回去就再没有机会出来了。
此刻,千系部落正忙的不可开交,“还不快去找,找不到部女就别回来了”,“是,临由大人”,临由从首领那里知道千绒不见的消息就派遣人手去搜寻,内心焦急不已,千绒,你可千万别出事。
另一边,神裔族地,“什么?不见了?”,使长微微弯腰低头,“是”,族长背着手看向正端坐桌前专注处理事务丰神俊朗的大儿子,骄傲浮现眼底,“你也去派点人去找”,使长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崇敬油然而生,“是”,使长走后,书房内只剩父子两人,垚因执着毛笔伏案疾书,“父亲,您若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小寻,儿子还有许多事要做”,垚锋挑眉,“好好好,那我去看看小寻,你这性子从小到大都那么冷,怪不得人家姑娘要逃婚”,说完就潇洒地转身离开。作为族里神血最浓的两人,联姻是势必的,垚因早已接受,但也不是非她不可,只不过就目前来看她是最好的选择而已,因此她愿不愿对他来说并无差别。
“父亲,您怎么过来了”,小寻看今日父亲居然有空来看他,高兴地冲了上去,族长接住冲过来的儿子,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我把事务都丢给你哥哥了,自然有空来看你”,小寻原本还很高兴,听他那么一说就皱起了圆嘟嘟的小脸,“啊,可是这样哥哥就不能陪我玩了”,垚锋捏捏他的脸,故作生气地道:“父亲难道还比不上哥哥吗?”,小寻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肯定的意思显而易见,垚锋顿时无语,“哥哥长大了,自然要帮父亲分担,等你也长大了也是要帮你哥哥的”,小寻听了,很是不情愿。垚锋不想那么早就给他压力,“走,父亲带你去抓鱼”,小寻这才把刚才的事情抛在脑后,欢呼起来。
千系部落,“怎么样,找到她了吗?”,临由惭愧,“首领,找遍了整个部落都没找到”,一旁的美貌夫人听了也不由面露担忧,“千迟,不如派些人去那边吧,千绒总说想去”,千迟似也想起那孩子总说想去看看,于是吩咐临由,“就按夫人的意思派些人手过去”,临由应声,风风火火地又离开了,大堂里,千迟正揽着夫人轻声安慰,“没事的,绒儿有天神庇佑,会平安无事回来的”。
一月后,洛阳,经过十几年的励精图治,如今的东陈国繁荣昌盛,千绒一身青色罗裙在人群中穿梭,引得路人时不时地回头看两眼。千绒第一次离家那么远,对陌生事物的好奇和兴奋盖过了孤身一人离家的忧虑,“老板,要一个这个”,“好嘞,两个铜板”,千绒从口袋捏出两个铜板递给老板,伸手接过用纸包好的烧饼,自己想来这已经很久了,自然要了解这的习俗,千绒眼睛直盯着手里的纸包,烧饼的热度透过油纸传到手心,打开纸包,一股香味扑面而来,千绒用手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一边品尝,眼睛却不停歇地领略这的风土人情。
“大人,你没事吧,你做什么”,一个略微尖锐的声音传入耳边,千绒走路时没注意前边有人,一下撞了上去,“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平女一脸愤怒地看着她,“大人尊贵,是你能冒犯的吗?”,千绒无奈,她都道歉了,而且你那位大人都还没说话,千绒看向被她撞到的那人,玉树临风,一身浩然,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平女注意到她看广帝的眼神,怒上心头,“来人啊,这女子冒犯大人,把她抓起来”,旁边的侍从没有动作,纷纷看向广帝,广帝听见平女尖锐的声音脸色僵硬了些,“够了,这位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做什么这么大惊小怪”,千绒看了平女一眼,听见了吧,平女无法,只能咽下口气。
千绒走后,广帝看着她青色的背影,越发觉得熟悉,平女看见了,心里对刚刚那女子越发厌恶,“大人,咱们该走了”,平女柔声提醒,眼睛里满是他,“走吧”,广帝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径直走在前头,平女在后面亦步亦趋,她好不容易求得他今天带她出宫,万不能让其他人毁掉。